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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的徒弟微勾唇角,比往常爱笑些,耐心十足的听他讲完,神色露出恰到好处的欣喜。
伍长老却有种违和感,但从玉浮生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思来想去,生硬的找话:“你救下的那个清凌弟子,还在剑宗。”
话音刚落,一道含笑的少年嗓音从门外传来:“玉浮生,听说你醒了,我带钟卿来看你。”
玉浮生狭长的眼睛,微眯起来,视线从走在前方的薛川划过,落在他身后的人。
方钟卿仍是一袭白衣,青丝未曾束起,垂散在身后,面容白皙冷淡,眉间朱砂耀眼夺目。
这几日,薛川奉他爹之命跟在方钟卿左右,带他熟悉剑宗。
薛川一开始不情缘,对清凌这个天资过高的同辈之人充满敌意,后来发现方钟卿这人并非不近人情,出奇的好相处,脾气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好。
于是薛川打心底想与之交好,听方钟卿说来看望玉浮生,便跟了过来,至于漫幽谷狰兽之事,有人替他摆平,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方钟卿走到床榻边,看向坐起身的少年,思忖半晌:“疼不疼?”
玉浮生问:“疼如何,不疼又如何。”
“疼的话,给你药,”方钟卿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玉瓶,放在玉浮生手边。
“不疼的话,”他抬手摸上玉浮生的额头,语气严肃,“一定是染了疾,说胡话。”
少了血肉,怎会不疼。
玉浮生眼神微变,握住方钟卿细瘦的手腕,将贴在额头的手拉下,将玉瓶放在他掌心,声音低缓:“疼。”
“方钟卿,你给我上药吧。”
方钟卿愣住,片刻,表情透出几分无辜:“……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