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能拿出来1000块钱的人家那是凤毛磷角,他们走的时候,他一再叮嘱他们,只要把人送回去就成,治不治就由老王家自己来决定,他们别掺合进去。

听到这话,坐在凳子上背靠着门歇息的孙大琴双手握起来,眼里蓄满泪水。这就是她的家人呐?她掏心掏肺对待的家人啊!把她当作货物一样随意往外抛的亲人呐?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死活。

其他人却丝毫没有看到她的异常。全家人都朝鲁三翠看去。

鲁三翠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大琴总是拿东西回来嘛。亲家说了,必须赔偿他们家两百块钱。如果不赔钱,后天就把离婚书送过来,到时候一定让我们老孙家远近驰名。”最后这个词她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孙保财呆若木鸡,“她怎么就知道了呢?”亲家可是个一毛不拔的人呐。大琴哪一次拿东西,不都是偷偷摸摸的?他还再三叮嘱过的,千万别被她发现。

怎么就露馅了呢。

哦!对了,是昨天大琴给说漏嘴了,被王守仁听了去。他肯定一回家就告诉亲家了。

想到这里,孙保财气得咬牙切齿,从凳子上腾地站起来,然后捞起门后的擀面杖就朝孙大琴面门挥过来。

本就虚弱的孙大琴突然感觉眼前有热气腾腾的杀气袭来,她下意识就低下了头。

孙保财这一棍子直接挥到门上,发出叮咚一声响。吓了众人一跳。

孙保财没有打到人,气得他一脚踹过去,把孙大琴直接连人带凳子踹翻在地。

孙大琴疼得嗷嗷直叫。眼泪从眼眶中流出,缩着脖子往后挪,畏惧地看着她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鲁三翠吓傻眼了,忙上前拦住了他,“老头子,你消消气。现在不是打人的时候,你要是把人给打死了,咱家花得钱更多。她现在可是老王家的人呐。”

孙保财一阵憋闷,把手里的擀面杖狠狠地砸到孙大琴头上,她赶紧伸出手肘挡住,擀面杖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们家一共才三百块钱,为了一个已经嫁出去的闺女就要花掉两百块钱。凭什么?

他越想越觉得憋屈。气的不行,狠狠地踹了一脚木门,把门踹的差点倒下来。

两个儿媳妇对视一眼,不敢说话,孙建设却是握紧拳头,眼里全是怨愤。

这个夜里,老孙家没有一个人能睡得着的。

这晚,孙大琴没有睡在炕上,孙家的炕本来就坎坎够用,昨天因为她晕倒了,孙家老两口是跟着几个孙子挤一处睡的。

现在,老孙家的人全都恨死了她,怎么可能还会让出炕来给她睡。

哪怕她还生着病,也没人愿意理会她。

到最后,孙大琴只能裹着自己的棉袄跑到灶房里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