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钱淑兰再下一剂猛药,“我们王家村要是今年也能像乔田宝同志学习。秋收的时候,说不定也能亩产万斤。”

王守泉忙拉了下钱淑兰的衣袖。三婶子这是疯了吗?

哪有人这么干的。那种疯子就该乱棍打死。

周社长一把握住钱淑兰的手,心里也放宽了心,原以为这位老同志对坏分子有同情心,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这位同志说得对,像乔田宝这样兢兢业业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的人就应该接受表扬。”

钱淑兰笑得满脸褶子,很是谦虚地摆摆手。

周社长突然福至心灵,状似不经意地问起两人,“你们我们养猪场和养鸡厂今年的任务这么重,应该需要不少人手吧?”

王守泉以为他要安排人下来接管帮子,刚想开口拒绝。

钱淑兰却是抢先一步答道,“是,我们生产队正缺喂猪喂鸡的人手呢。”

听到这话,周社长喜不自胜,轻咳一声,有些难为情道,“这次因为许多生产队的干部被插了白旗。被打成坏分子。我正发愁呢。下面的劳改农场土太少了,根本收不了这么多。既然你们队需要,那就分给你们队吧。不过我可要叮嘱你们,不可跟这些坏分子接触太多。要是受他们的腐化,被人告到我这里,我可不会给你们做主。”

王守泉心中惊疑不定。所以这才是三婶子要表扬乔田宝的目的,就为了打消周社长的戒心?

钱淑兰忙不迭地保证,“肯定不会!我们家可是八代贫民。怎么可能会被坏分子侵蚀!请领导放心,我们整个王家村生产大队都会监督他们,时刻督促他们要进步。”末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周社长,“我听说有那坏分子一天只要半斤口粮,是真的吗?”她眼里闪过一抹小算计的精光。

周社长却对她的表现很满意,“行,人放到你们队就按你们的来。如果让他们吃饱了饭,估计他们也会瞎折腾,不会饿着肚子反思自己的错误,才能更深刻。”

王守泉和钱淑兰立刻点头。

两人出了公社。在回去的路上,王守泉问,“三婶子,你怎么知道周社长要把人往下安排呢?”

钱淑兰指了指田里干活的人,他们的身躯弯得不像样,一点力气也没有。显然是饿得太久没力气干活的。

“在农村乡下尚且吃不饱饭,那些劳改农场的地比我们王家村也好不了多少。粮食估计也很紧张。怎么可能愿意有人去分一杯羹。”钱淑兰也只是试探一下。

反正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乔田宝好好享受这短暂的风光。

“自从去年年底,就一直没下雨了,这小麦要是再抽不了穗,社员们饿得咕咕叫的时候,那时候乔田宝这个人物就会被社员们打成过街老鼠。”

出现灾荒,有经验的老农民肯定极力补救。可这些农技员因为技术就不过关。要不然也不会相信那深耕多种的道道。自然也不会听农民们的话。所以,两者之间一定会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