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点了下头。

钱淑兰把一麻袋麦麸放到马车上,把正国也放到马车上。给他戴上草帽,开始赶马车。

钱淑兰赶着马车到王家村,虽然一路上也遇到民兵,可看她麻袋里的东西是麦麸也就没有为难,直接让她走了。

马车刚到王家村就看到许多村民在那边唠嗑。人群里跑出一人,跑到近前才发现是钱维汉,他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拉着她就往养猪场里跑,“你到县城待这么多天是不是把猪给忘了?”

钱淑兰一拍脑门,可不是给忘了吗?

不过她就算记得也没用啊,她根本走不开。

“猪草吃完了吗?”

钱维汉从昨天开始就急得不行,嘴里都开始起燎泡了,重重点了下头,“可不是嘛!那些猪嘴被好东西养叼了,那些粮食根本不爱吃。这饿了一晚上,刚刚才开始有了吃的迹象。”

钱淑兰喊住他,“你先去开拖拉机”

钱维汉胡乱地点头。

钱淑兰回去把马车上的那袋麦麸拿下来,招呼村口的人帮她去还马车。让正国自己先回家。

然后坐着钱维汉的拖拉机开始往外村走。

走了大概十来争钟,把拖拉机的车厢填满了猪草才回来。

拖拉机刚开进养猪场,负责养猪的人赶紧跑过来抱猪草回去喂猪。

何翠兰气势汹汹地跑过来找钱淑兰让她评评理,“三弟妹,你说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猪草没有了,我让他到别的生产队收,他死活不去。猪都饿得嗷嗷叫,他愣是装不知道,在那边装死人。你说气不气人!”

钱维汉被她当众人骂有些下不来台,钱淑兰心虚不已,这事不关钱维汉的事呀。她一把拉住何翠兰的手,“大嫂,我跟你说,我去县城办事,我们家正国差点被人贩子拐走了。”

何翠兰果然被吸引住了,早忘了猪的事情,赶紧问,“怎么回事?”

钱维汉也顾不上羞窘,赶紧凑过来问,“孩子怎么会丢了呢?你们大人是怎么看孩子的?”

钱淑兰便把事情说了一遍。

其他人都开始唏嘘不已。

“我还以为咱们国家太平了呢,咋还有这种事情呢?”何翠兰跺了跺脚,想起小的时候小伙伴们被卖的事情,心里就对那些人贩子气得不行。

钱维汉瞅了瞅四周,朝她瞪了一眼,“你胡咧咧什么呢?当心被人听了去。”

何翠兰猛然间醒过神来,忙闭嘴。

钱淑兰见两人不吵了,对钱维汉使了个眼色,拉着何翠兰开始问地里的事情。

“我看这天还得糟糕。我家新打的井水越来越浑了,我看这水位又开始下降了。”

钱淑兰心一沉,这是干旱加重了呀。今年一直没下过雨。所以他们这地方会是大旱吗?

回到家里,家里人全部围过来,问东问西的。孙大琴也从外面咋咋呼呼地跑过来,看到婆婆回家兴奋得不得了,“娘,你知道吗?听说工作组的几个人被人带头打了一顿。”

钱淑兰一脸惊讶,“你听谁说的呀?”

去了县城之后,钱淑兰才知道,不仅仅只是公社的人被工作组镇压,连县城也是。郭县长和潘书记的工作都已经被停了。

所以工作组的权力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有人敢打他们,这些人怕死的很,出入都是带着民兵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事是真的,我听说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你说说这些人的胆子可真大呀。”孙大琴啧啧出声。

钱淑兰心里叹气,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谁愿意干这么掉脑袋的事呢。

“后来呢?人抓着了吗?”

孙大琴摇摇头,“没有!你说这些人也太厉害了吧?居然一点痕迹也没有。我听说他们是分为两组,用一组人引开那些民兵,另一组人专门跑上去打,这种方法好像叫。。。”她苦思冥想,突然灵光一闪,一拍巴掌,“叫声东击西!”

钱淑兰眉头紧皱。引开民兵?这可不是一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