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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晓珑也晓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只是这事轻易不好开口,她才有此动作,听到长女这般说话,她勉强笑了下,道:“不是家里的事。钰儿她去御药堂了。”她说着,往旁边一个管事的妇人瞜了一眼,那妇人心领神会,领着堂上丫头齐齐的都退了出去。
等到房门掩上,戚晓珑才道:“方才是我的不是,但也不是我要防着姑姑,实在是这事说出来怕让您笑话。”她一面说着,一面看向长女:“今儿个一大早,楚康遣了个小子过来,说正宁分堂出了事……”
“什么事?”楚明熙利落的问。
戚晓珑不好再瞒,颇有些无辜的道:“有人说我们御药堂的虎骨做了假,吃着一点效用都没有,怕是……怕是掺了狗骨头。”
“哦?”楚明熙执掌御药堂已有好些年,早已习惯了处变不惊,闻言只是将手中茶盏往角几上轻轻一搁,问道:“康伯有说定论吗?”
“没有吧。”戚晓珑摇摇头:“我们御药堂开店这许久,历经几代人,哪里用过什么狗骨头,你妹妹那炸脾气,一听就上火,话都没让人说完,自己打马就往御药堂找楚康去了。”
楚明熙莞尔一笑,又问:“康伯遣来的人可还在府里?”
“在的。”戚晓珑道:“楚康本就是让我们寻摸着给你带个信,看你方不方便去处置。毕竟他一个外头跑的,不好老往侯府去打扰。”她说着,又冲棋姑姑歉意的笑了笑。
棋姑姑也算人精了,见此便也笑道:“夫人不必这般客气。大长公主殿下说了,御药堂的事也很紧要,请少夫人便宜行事便是。”
楚明熙低眉想了想,让人把御药堂里的小伙计叫到了前堂,那伙计甚是机灵,先给大东家磕了个头,又往众人都团团的磕了一遍,随即起身,束手站在了一旁,大东家问一句,他便答一句,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不一会就清楚了。
原来是昨日傍晚,正宁府分堂的掌柜派了人来总堂,和楚康说分堂给人告到了衙门里,说他们的虎骨用料不正,用了药的人反而加重了病情,现都躺在病榻上说不了话了。
状告的人说得信誓旦旦,御药堂用的是假//药,为求暴利草菅人命,恳请官老爷封锁店铺并捉拿人犯。
“那何来用了狗骨一说?”楚明熙问。
伙计道:“也是那人说的。说咱们的药吃着不见好,他拿去问了许多老郎中,老郎中和他说那是狗骨头,不是老虎骨头。”
楚明熙沉眉想了片刻,便让那伙计先回去了。
“这……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吧?”见女儿脸色凝重,戚晓珑还是问出了声。论理,开药房的哪年不得遇上一两个闹事的,这事儿又没出人命,总不至于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