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馨皱了皱眉。
容氏也觉出来了,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陈禀新回过神来,苦笑了一下:“她竟然还原出了补阳还五汤的古方。好一个,御药堂。”
最后那几个字,说得满嘴苦涩,又愤恨不甘。
穆文馨可不管什么古方不古方,她讨厌楚明熙,讨厌到恨之欲其死的地步!
想到这个女人,她垂低了眼帘,自己拿起了酒壶,一面给表哥表嫂续酒,一面道:“大表哥,御药堂的手已经伸到后宫了,你再不想点法子,别说这几年的御药供奉,就是太医署,只怕也要给御药堂收服了。”
陈禀新捏紧了酒盏。
宴席不冷不热的散了,闵柔公主夫妻两个又一道乘车回了府。
回到自己屋里,穆文馨摒退了下人,只留着黎少华,直问道:“今日之事,驸马如何看?”
她说这话时语气咄咄逼人,眼睛也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黎少华道:“我要如何看?”
穆文馨盯着他的眼眸分辨他话语的真假,黎少华也任她打量。
半晌他笑了下,又过来牵她的手:“你又多心了不是。说过多少回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若真是在意,当初又怎会帮着你表哥去诓楚修?那些狗骨头换虎骨的事,你都忘了?”
听到这样说,穆文馨才渐渐缓和了神色,娇生惯养的手掌在他宽大的手心里攥了一下,像是下了决心般的道:“你当知道,保和坊与其说是陈家的产业,不如说是我母妃和我皇兄的产业。陈家与我们,已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大表哥是一定要对付御药堂的,”她说着抬起头,冰冷的凝住她的驸马:“我只希望你,不要坏了我皇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