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边去了。这些时日我跟着大长公主殿下在寿康宫，听宫里偶有说起，陛下御驾亲征，已至大乾河，但大军只屯兵河岸，并不过天堑。”

楚明钰吃茶醒酒，仍旧一手托着腮，思忖道：“但杰武和侯爷与世子爷都往北边去了吧？陛下屯兵大乾河，是想声东击西吗？”

“啊！”戚晓珑不过随口一问，哪里想到里头还有这么多章程，她脸色有点惊慌的问：“咱们在家里说这些，不碍事吗？”

楚明熙道：“无碍的。此事已然定论，咱们自己家里说说无妨。但丫头们不懂事，我就让她们先出去了。”说着又望着妹妹，带了几分鼓励的道：“是要声东击西，却也不止是声东击西。你再想想，还有什么？”

楚明钰果然蹙眉思索了一会，手上把着茶盏转来转去。

戚晓珑看看长女，又看看幺女，故意叹气：“你们俩又在打什么哑谜呢？”

楚明熙便笑了笑，正要开口，楚明钰骤然拍手，“我想到啦！”

她姐姐和她娘亲一道望住她，她弯起眼眉，略有些兴奋的道：“姐姐说陛下屯兵在大乾河，却并不出击南翎，侯爷带着姐夫和杰武都去了北边，所以陛下是在敲山震虎，既是引着北宸出兵，又是防着南翎相助！姐姐，我说得对不对！”

饮过酒的眼睛彷如剪水一般亮晶晶的，还歪着脑袋，一副求证的样子。

楚明熙的笑意更炫丽了些，带着明显的夸奖，“是。陛下一开始就是要对北宸用兵。当日仓河县一事，你姐夫和容亲王遇刺，陛下雷霆震怒，将北宸国刺客斩首送回，两国战事就已如箭在弦。陛下往南翎的消息，是故意漏给北宸的，主旨是让北宸王放松警惕，同时大将军领定北军在我北境按兵不动，便以逸待劳。一旦北宸王收到御驾亲征往南翎的消息，多半会以为定北军只是做个样子守着门户，二三月份，是北宸国最为青黄不接的时候，北宸选在此时进攻定北军……”

“军粮难以为继，军马也没有足够的牧草，北宸，必败无疑！”楚明钰举着小茶盏，当做酒杯一般，高高兴兴的与姐姐碰了个杯！

楚明熙着抿了一口清茶，清浅一笑。

戚晓珑听了半天，似懂非懂，这些军国大事，对她一个深宅妇人来说实在太艰深了，不过没关系，两个女儿都很有兴致的样子。

这样就很好。

一顿饭，竟用了许久。

等到撤下茶席，不觉天色都暗了。

楚明钰倚在娘亲怀里，也不说什么离别的话，可眼里全是依依不舍。虽只半座京城的距离，却又如同天涯了。

戚晓珑将她手臂抚了又抚，嗔怪道：“还凉着呢，就穿得这般少，丫头们也是，都不给你围件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