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凉薄的笑笑，“不必了。我没事。”

灵雀万没想到大少奶奶会推辞，愣了下，脚步十分犹豫的样子。

秦暖暖道：“你回去吧。辛苦大夫走一趟。你们家奶奶有心了，你代我道声谢。”

灵雀迟疑片刻，大着胆子道：“大少奶奶，我们奶奶难得指我一件差事，若是办不好，回去颂佳姐姐要骂死我的。您就当可怜可怜奴婢，让大夫给您看一看。”

秦暖暖却是挑着眉问：“没办好事，怎么是颂佳骂你？”

灵雀脸上的神色低落下来，呐呐回道：“三少奶奶如今像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了似的。我和颂佳姐姐都担心得很，可奴婢身份低微，劝也没法劝。”她说着仰起头，用上了期待的语气：“大少奶奶，我们三少奶奶还能想着给您请大夫来，问问平安脉，我和颂佳姐姐都高兴极了。难得她还有一件挂心的事，一个挂心的人。求您给大夫看一看，往后若是得便，还求您……”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见宝姐儿提着裙角进来，一面走还一面忍着哭。

“娘亲。。。”宝姐儿扁着小嘴巴。

秦暖暖心神被打乱，忙抱过女儿问她怎么了。

魏宝如埋头在她怀里，委屈的眼泪落了下来。

“大少奶奶。”后边桃溪丫头也跟着掀了帘子，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请罪，“是奴婢不好，方才追着宝姐儿玩闹，不妨她一下子磕在台阶上，您快看看她膝头，可伤着了吗？”

秦暖暖抱了宝姐儿坐在膝上，刚要撩起她的小裙摆，忽然想起还有外人在场，便扬声道：“我没什么事。替我谢过你们奶奶。梨雪，送一下客人。”

梨雪“诶”了一声，从里屋拿了封赏荷包出来。

这时宝姐儿的奶娘也过来了，看着宝姐儿心疼得眼圈发红，桃溪还跪在那儿哭，屋子里乱成了一团。

灵雀没法子，只得又领着陈大夫告辞出去。梨雪送他们到仰止居院门前，将荷包塞给了灵雀姐姐。

再回到竹风苑，楚明钰依旧在誊写一卷经书，那是《地藏菩萨本愿经》，一字一句，写的都是度亡灵于彼岸的心愿。

灵雀和陈大夫不敢惊扰，只远远的站着。等三少奶奶誊完一页纸，颂佳才上前，低声禀报。

楚明钰将紫毫搁在山水架，抬眸望着两个人。

灵雀屈膝回道：“大少奶奶说身上无恙，不必延医。让奴婢代她谢过三少奶奶。”

楚明钰的神色微微顿了下，眼帘轻垂，落在了那一页写满经文的玉版纸上，良久，才如叹息般说道：“也罢。陈大夫辛苦一趟，有劳了。”

她说着，往颂佳望了一眼。

颂佳曲身做福，转回内室，也取了一只打赏的荷包出来。

陈大夫谢过二小姐，重又跟着灵雀丫头出到公府二门上，药僮和车夫还在那儿等着。他来回往返，啥事没办，白拿了两个打赏荷包，也真是无可奈何。

十一月末，京城已然严寒，北域战报终于送抵京师。

战报中魏承先跪启圣上，定北大帅魏怀书率三万精兵追敌千里，讨伐凶逆，不慎被北宸大军困于雁岭，定北军上下正在设法营救。

此信报一出，满朝哗然，至于战报后头所写的魏承先奉命留守营地，北宸军趁夜偷袭，魏杰武为护他而战死……凡此种种，似乎都只是极小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靖远公府也收到了魏承先的家书，信中所述，与交付朝廷的战报大抵相同。

魏清辰捏着那几页信纸，咬了咬牙，叫人备马，转身就往皇宫里去了。

“陛下。”内相陈安站在御书房门首，“魏世子求见。”

明诚帝御笔轻勾，在一封翰林院刚刚拟好的诏书上御批了一个“准”字，墨迹未干，便搁到了案角。

“拿去给魏世子。”明诚帝眼皮都不抬的说道。

第176章 仁与义

一百七十六章仁与义

“世子爷。”

御书房外,内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