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他突然心生不忍。

老牛叔不知何时过来了,他怀里没抱孩子,独自一人站在门外,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隋玉抬眼四望,这个院落的角角落落都有男人的身影,好的坏的,生气的笑着的,活生生的一个人,竟因为她没命了?

腿上一软,隋玉瘫坐在地,她放声大哭,哭了几声又放声大笑,她是鸠占鹊巢的斑鸠,害死了这座宅子的主人,占了这个宅子过着安顺的日子。

隋良吓得过来搂住她,他跟着大哭,他太害怕了,他还没接受姐夫死了的事,隐隐觉得也要失去姐姐。

佟花儿来了,巷子里的都来了,能进来的进来,进不来的就在门外堵着。

“他埋在哪儿?”大恸之下,隋玉突然没了眼泪,她看向武卒,问:“他埋在哪儿?我去接他回来。”

武卒哑然,他愣了一下,支吾说:“已经埋下好几日了,你要是有迁坟的打算,最好等个两三年去开坟捡骨。”

隋玉心中心思几转,执着地继续问:“他埋在哪儿?我想去陪陪他。”

武卒没听出不对劲,说:“在酒泉郡最北边的鬃山村,当地坟山的西北边。”

最后一点希望破灭,隋玉绝望了,赵西平真的埋在地下了。

周围人的安慰和惋惜隋玉听在耳里却不入心,她抱着隋良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眼神空洞地望着院子里的人来了走,走了又来。

到了晌午时,只有老牛叔和佟花儿,以及腊梅嫂子还在这儿陪着。

圈里的猪羊在叫,腊梅嫂子出去扯捆干草扔进圈里喂骆驼和羊,至于猪,这会儿也没心思给它煮猪食,她进灶房舀碗黍米和豆子倒进食槽里。

“嫂子,别忙了,歇一会儿。”隋玉突然出声,她拉住人,问:“你看我家良哥儿如何?他听话还会干活……”

隋良张嘴大哭,他捶隋玉,他才不要去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