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祖,你今年有二十岁了吧?”李城官问。

宋从祖了然,这是想把自家闺女嫁给他。

“是,二十了。”黄安成接话。

“那我家闺女比从祖小三岁。”李城官看向宋从祖,又跟黄安成说:“过年来我家,我们两家热闹热闹。”

黄安成不接话,他做不了主,也不打算自找麻烦,他看向宋从祖,由他自己做决定。

“不敢瞒李伯,我过两天还要出城的,这趟回城一是交缗钱,二是提前去给城北的玉掌柜拜年,我过年是跟养骆驼的家仆一起。”宋从祖临时改了主意。

“这么急?我怎么没听你爹提起过?”李城官变了脸,很是不高兴。

“我今年惹我娘不高兴,她放话说要把家业都给我妹妹,我哪里还敢不上心。”宋从祖托词,他戏谑一笑,吊儿郎当地说:“没办法,我娘信任我家老仆,我这个当主子的还要去讨好他们。”

城门口闻言的人目含惊诧,李城官尤甚,他怀疑这小子说假话,但不论真假,人家推了这门亲事,他就此打住,不再开口。

宋从祖从容离开,他没直接回家,去集市上买些酒和肉,为接下来的拜年准备年礼。

晚上,父子俩坐在一起吃饭,两相无话。

隔天,宋从祖带上酒和肉先去给他大伯拜年,走时,赵小米给他装两坨卤肉带上。

过后,宋从祖又在集市上现杀一头活羊,趁着新鲜拿去赵家。他当面跟赵西平赔了不是,又借口骆驼发情打架厉害,沙漠里人手不够用,他得过去看着,丝毫不提城门口发生的事,免得提及家事,给人平添糟心。

腊月二十九,宋从祖骑着骆驼出城。

至于黄安成,大年夜是在他大哥家吃饭,吃过饭又跟着他们一家去城北的客舍看镖师们比武,跟着客商吃烤肉,过得逍遥自在。

“主子,门外来了个小子,自称是你外甥,是来找你的。”丁全在热闹的人群里找到正在吃烤鱼的人。

“我外甥?”隋玉扔掉手里的鱼刺,她下意识想到的是阿宁,但丁全不可能不认识阿宁。她跟着丁全往外走,看到雪地里站的人,属实让她意外。

“姨母,外甥不请自来,还勿见怪。”说着,胡安岁跪地一拜,说:“外甥给您拜个早年。”

隋玉唬了一跳,她赶忙拉起他,说:“你这孩子,这是想跟我讨压岁钱啊。”

“被您看穿了,外甥就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我从没来拜过年嘛,实在是罪过。”胡安岁解释,免得让人以为他行此大礼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