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官奴和劳工去种地,陛下下了旨意,河西四郡的奴隶由我调用。”赵西平搬来椅子让她坐下,说:“马农监熟悉敦煌的事务,他跟胡监察也打过照面,又有我的关系,他能调动奴隶去种棉花。酒泉和张掖的农官跟我打过交道,我们握着棉花苗,他们有求于我,我过去不会遭受为难,所以我要离开敦煌去酒泉和张掖。”

隋玉点头,“公务要紧,家里的事你搁在心里惦记着就行了,不需要你亲力亲为。”

“我对不住小花,她哥哥小的时候是我亲手照顾的。我印象里,小崽快一岁了,我才离家半月去巡逻。”赵西平心焦,“等我回来,小花保准不认识我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隋玉只能安慰说:“你是她亲爹,血浓于水,等你回来了,多抱抱她,她还是认你的。”

赵西平没说话,他只能庆幸孩子小,压根不知道还有个爹,他离家出门,她不会伤心。

不仅是赵西平要离开,隋良也要离开了,他要去张掖巡看客舍的账务,以及武威郡的食铺还需要他去盯着。

两天后,八百车棉花苗离开客舍,顾千户带领五百兵卒押送,他们跟着赵西平一起离开敦煌城。

一同离开的除了隋良和大壮,还有赵家祖孙七人。

隋玉要在家守着小花,她没法去送行,只能让小崽一个人去东城门送别。

小崽回来的时候已是晌午,他无精打采的,像个斗败的小公鸡似的溜进门。

“怎么了?”隋玉问,“伤心了?”

“小花可怜,没爹和舅舅陪着。”小崽哀嚎,“娘,我们家的人好难聚齐啊,以前是你不在家,现在你在家了,我爹和舅舅又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