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朝下,吃了一嘴的河沙,“说!老实交代,你来聚成县做什么?你哪儿的人?叫什么名字?”
到了这个时候了,齐大勇只想活命,什么都顾不得了,马上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叫齐大勇,海城来的,我来聚成县聚洲公社找人,她叫秦杨,是公社卫生所的儿科医生。
曾经我也是一名儿科医生,因为医疗事故,我被开除了,没有生存能力,想找秦杨养我。”
“什么?找个女人养你?脸可真够大的,你是废物吗?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要让个女人养?对了,你跟那女人什么关系?”
卡其兰上衣的年轻人一问完,边上几个人就哈哈大笑起来,仿佛齐大勇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笑话。
“太不是男人了,居然妄想让女人养活,还敢蹲咱们的点,弄死他算了。”
“什么不是男人,他就根本不是人,好好的医生怎么可能出什么医疗事故?一定是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被人一脚给蹬出来了。”
“我看也是,这一瞧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长的倒是人模狗样儿,可惜心术不正,总觉得他比咱们还不如,贼眉鼠眼的。”
齐大勇心里那个呕呀,又不敢表现出来,怎么这些人说话都这么直白呢?不知道实话伤人心的道理吗?果然是一帮偷鸡摸狗的玩意儿,大老粗,一点口德都没有。
“我跟秦杨是男女朋友,后来分手了,我现在没工作,没收入,就想让她养着我。”
他话还没说完,卡其兰的上衣马上问:“为什么会分手?老老实实说原因,不然把你弄河里去淹死,在我们的地盘上你最好给我苟着。”
“是是是,我老实回答,不要弄死我。”
到了此刻,齐大勇哪里还敢不老实?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帮人都是有恃无恐的混子,弄死人就跟宰只鸡似的。
要真把他丢进河里,顺水冲走,就算海城的公安来了都不一定能查出真相。他是去了聚洲公社的卫生所,许多人看见了,可也许多人看见他的离开。
招待所有住宿登记,能查到他的行踪,最后呢?他出了招待所以后的事呢?谁能查的清楚?没人看见,没人知道,他死了也是白死。
他不能死,不能来这里一趟就白白丢弃了生命,他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我举报了秦杨的父母有海外关系,他们被送来聚成县的十三里农场下放,秦杨就闹着跟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