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他时那种崇拜的眼神，温柔小意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抱怨，生气，谩骂和争吵。

有时候他会在心里作比较，如果是于娜，就算她再有钱，估计也不会对他生出什么抱怨的念头。

她太纯善，质朴，总是怀着一种把丈夫当做天的传统思想。久久也越来越可爱，笑起来两个眼睛水汪汪的，小酒窝实在讨人喜欢。

不像他的大女儿，刚开始回来很会卖乖讨巧，整天爸爸长爸爸短。家里的经济状况一退步，马上掘起了小嘴，像是他欠了她多少钱没还似的。

今天还把妹妹从滑滑梯上推下来，心思这么恶毒，也不知道随了谁。

人就是这样，总喜欢看见自己的优点，看不见自己身上的缺点。姚洋此刻就觉得大女儿姚兰的狠毒不是遗传了他，而是遗传了风铃。

最后协商的结果是带小男孩去医院做检查，姚洋没去，带着两个女儿回家了。

到了家，姚兰黑着脸要进自己的房间，被姚洋叫住了，问她：“为什么把妹妹从滑滑梯上推下来？你想干什么？”

“我想弄死她。”姚兰不客气地说道，眼底充满了仇恨，“要不是她，我妈挣的工资怎么可能拿去还债？我的日子怎么会过成这样？”

“你的日子怎么了？”姚洋没什么耐性，沉着脸问，“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

“我要学钢琴，我要买钢琴，你有钱吗？”

姚兰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有了叛逆思想，毕竟父女俩没生活在一起多久，根本没什么感情，加上风铃总是在她面前念叨姚洋的各种不好。

她根本就不怕他，早就开始讨厌他了，有时候甚至会想，她妈妈要是没嫁给他，挣的工资就养她一个该多好？

别的同学家里都是独生子女，唯有她多了个妹妹。

要不是这个男人，她妈妈怎么会生个妹妹出来跟她抢东西。

“你就是个废物，啥啥都做不好，生个病恹恹的女儿，一来就要走了一大笔钱，那个老妖婆明明答应了出钱的，到最后一分都不出，让我妈妈替你还钱，你怎么好意思？”

被自己的女儿骂废物，骂奶奶是老妖婆，姚洋气的想打人，手伸到半空又放了下来，到底是自己的种，不舍得。

“这都是你妈跟你说的？”

“是！我妈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连生个女儿都是个病秧子。”

姚洋再也沉不住气，拿起阳台上的衣架子，照着姚兰就抽，边抽边教训。

“我是废物，你就是废物的女儿。骂我就等于骂你自己，你妹妹是生了病，如今已经好了，往后她的日子比你要好过很多倍。

你们母女俩瞧不上我是吧？可以，都给我滚，滚出去，我一个不要。等你妈回来，你们俩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我受够了。”

姚兰被打的嗷嗷叫，脸上手上腿上全都是衣架子抽出来的痕迹，一条一条的，红肿不堪，触目惊心。

姚洋也不管，继续抽，抽到心口的恶气消了才停手。小女儿被吵醒，哇哇大哭他也没管，坐在客厅里，拿出烟点上，猛吸。

风铃回来，远远地就听见了两个女儿惨嚎，回到家，打开门，就见大女儿跪坐在地上，一身的伤。

小女儿被扔在摇篮里，哭的声嘶力竭。

“姚洋！你干什么？为什么打孩子？”

抬起头，姚洋一巴掌甩在风铃的脸上：“你说为什么打孩子？你瞧不起我就瞧不起我，为什么跟孩子说我是个废物？我不但打她，还打你。

劳资就是个废物，你特么有种带着你的女儿滚出去。风铃！我受够你了。滚！都特么滚。”

姚兰看姚洋这么凶，吓坏了，她和妹妹不能滚出去，她们根本就没地方去。学校里的同学要是知道她妈妈又离婚了，会笑话死她的。

“爸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爸爸！不要赶我和妈妈走，我们走了，妹妹怎么办？”

“用不着你操心，你妹妹有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