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桢继续嘤嘤嘤,眼巴巴地看着她:“我、我还是不敢,公主见他,我等公主回来好不好?”
被长得好看、性格又温柔的大美人拽着裙子撒娇实在是让延庆公主开心了,她也不勉强,像对待小妹妹那样,说:“你这么胆小,以后可要嫁一个真心爱护你的夫家啊,不然要被欺负的。”
然后易桢还是被带去换衣服了,延庆公主真心实意嫌弃她身上衣服廉价。只不过换完衣服之后她就不往前面去了,自然也就碰不到颖川王。
易桢的感想:要是世界上所有事情都可以用嘤嘤嘤撒娇来解决,她早就不努力了。
易桢觉得自己也不算是容易震惊的人,但是公主给她挑的那件衣服被送来时,她还是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件云青色妆花缎彩罗裙,极其华丽,面料与底料颜色各不相同,暗花绫的里料染着各种颜色,撞在一起组成了大朵大朵的鲜花模样,妆花缎面上还贴着金箔。
她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声音:“这衣服洗一次得多少人啊。”
奴仆笑着说:“这衣服不能洗的,一洗就坏。”
易桢:“啊?那弄脏了怎么办?”这么好看的衣服。
“再做一件新的呀。”奴仆回答得轻巧。
易桢:“……”
对不起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姬总那样根本不算用度豪奢,至少他的衣服能洗。
“不过我们陛下很节俭的,他的衣服都要洗两三次才会丢。”奴仆说:“公主毕竟是女儿家,在装扮上讲究一点也无可厚非。”
易桢:“那、那陛下的衣服怎么洗呢?”刚才那个胖乎乎精神小伙的衣服也很华丽啊,绝对比这件要夸张得多。
“一般的绢罗,都是先用猪蹄熬出来的汁水浸泡半天,再让手最细嫩的姑娘用温水轻轻拍,要是有明显的痕迹,一般要连续拍上个两三天。”奴仆说:“而竹布、妆花、织金的衣服是绝对不能洗的,一洗就坏,实在要穿第二遍,用细面粉拍一遍便是了。”
易桢这一路的见闻,都听说的是世家坐大,皇室任人欺凌摆布。
可能在大家看来,皇帝的衣服不能一穿就扔,竟然还要洗两遍再穿,就是很欺辱皇室了。
易桢在震惊中把延庆公主给她挑的衣服穿上,决定接下来好好苟着,当一个没有感情的花瓶。
延庆公主很有些遗憾。
她的前半生跌宕起伏,地位悬殊得厉害,以至于根本没有可以说说闲话的女伴,更别提睡在一起说知心话的手帕交。
现在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又乖又好看的漂亮姑娘,她真的很想多逗逗她玩啊。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和漂亮小姐姐一起玩呢。
漂亮小姐姐还会讲故事讲情话。这一点比余莺儿棒多了。
和颖川王谈完正事之后就去找漂亮小姐姐玩,多玩一秒赚一秒,反正花朝节开始之后就没法玩了。
延庆公主正等着颖川王上门呢,奉命去给漂亮小姐姐送衣服的奴仆回来复命了。
延庆公主点点头让他走了,一边比较亲近的奴仆终于忍不住低声劝道:“公主,此人来历不明,您还是小心为好。”
延庆公主一向说一不二,举止全随心意而动,她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听了劝谏,第一个反应不是思考这话有没有道理,而是立刻反驳:“人家好好一个小姑娘,胆小成这样,能有什么问题?”
一边的人忙说:“不是说她有什么问题,公主看中的人自然不会有问题,是怕她无意之间听见公主和颖川王的谈话。公主记不记得,她虽然修为不高,但到底是个修士,万一有什么家传的法宝……”
延庆公主思索了片刻,到底还不是愿意明面上直接承认这个风险,抬了抬下巴,吩咐道:“冯家的药胶还有没有?去给那姑娘熬一碗,她看着有些怯弱不足,身子怕也不算好。”
那药是葛地冯家送的,因为一次拜访公主时过火了些,冯家的家主被延庆公主抓着要了许多明里暗里的好处,葛地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