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随意, 他是继承人, 一举一动都必须合乎规范。

即墨安出神的望着屏幕上没删干净的星号, 思绪又飘飘呼呼的飞远。

中午的时候, 他把玄白推远,像是落荒而逃似的找借口离开房间。

真的是因为玄白, 没有压抑住而流露出的那一抹眼神吗?

不是…玄白没忍住的时候很多,从他们在办公室初次见面, 再到眼睛被蛇信舔舐, 亦或者是蛇看向裁缝那个残忍而又凉薄的目光。

所以为什么会忍不住逃走呢…明明已经见过这么多次了…

[星月纹身]

因为那片纹身, 那片…银白色的星月纹身。

在看到纹身的一瞬间, 他就感觉到一股晕眩直接冲击入他的脑海。

但最令他恐惧的, 是那夹杂在晕眩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在离开房间的一路,他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希望那个画面就像噩梦一样无法被记忆, 甚至每一秒都在极力的说服自己遗忘那个画面。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忘不掉…

即墨安咬着唇,神色复杂的再次望向比茄子还蔫儿的玄白。

玄白现在感觉自己超级可怜。

高高的, 痛痛的。

这个世界在无时不刻的排斥着他,拼了命的挤压着蛇的身体, 切割着蛇的□□,试图把蛇赶出祂的世界。

越高,越痛。

玄白现在想和即墨安贴贴,然后变得小小藏进衣袖,被他的气息满满包裹。

可惜没压住眼神。

这不能怪蛇蛇,蛇蛇乖乖挂衣服,却被踩了尾巴。

即墨安因为惊吓而有些泛红的脸很好看,蛇没忍住又不是蛇的错。

玄白嘟嘟囔囔的在心里给自己开解,结果反而把自己越缠越死。

蛇,更加眼泪汪汪。

如果再隐藏的好一点,其实就可以贴贴了吧!

可惜没忍住,不但把人吓跑了,还要被怀疑了。

蛇,眼泪汪汪max,默默缩进被子。

-

[目标人物在10KM高空出现明显不适。]

副机长将视线从监控移开,用暗语打出一行字符发出。

‘无威胁。’美丽的空乘小姐微笑着为乘客倒茶,手指却有频率的点着茶几。

“多谢。”白特助忙着跟拍卖行走程序,百忙之中还要给他玄哥塞话梅干。

即墨安依旧坐在窗前,盯着乱码的屏幕默不作声。

蛇缩在被子里,嘴里嚼着话梅干,静静的感受着每一个人的情绪。

机舱中忽的静了下来…只听得见气流划过机身的声音。

-

四个小时,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玄白缩在被子里睡了四个小时,即墨安只批完了四五份合同,唯有最忙碌的白特助不仅签了无数份电子合同,还抽空审了新闻稿。

“辛苦了。”即墨安对累的瘫倒在椅子上的白特助表示衷心的肯定。

“不辛苦不辛苦。”白特助客套着,眼睛闪闪发光。

快!说出那句话!

快说!

“年终奖翻倍。”即墨安在白特助期盼的目光下说出了那句正确的话。

老板最好了,白特助喜气洋洋的把玄白从薄被里刨出来,又给他灌了一杯水。

“安总,那一会儿我跟玄哥是住…”

“酒店。”

“好嘞。”白特助更加高兴,作为即墨家继承人特助的他,被分配给的酒店房间也是一顶一的好。

“我和你们一起去,和清妍他们碰个头。”即墨安点了点头,将电脑包交给他拎着。

“好嘞,安总。”

走出了停机坪,熟悉的改装车早已经停在不远处等候。

终于不用开车的白特助也享受了把别人开车门的服务,快乐的坐进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