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在云京跟我说的那个故事,后半段是什么?”
留昭突然出声问,黎茂生沉默片刻,才说:“后来崔月隐想找一个操盘手,于是他找上了我。”
“你妈妈现在还好吗?”
“……她很好。”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画你?”
“我担心你把我看得太清楚,发现我真的是一个很坏的人。”
留昭忍不住笑了起来,另一人的鼻息靠近他赤裸的肩头,黎茂生吻了一下他的皮肤,低声问:“今晚在这里过夜?”
留昭想了想,点点头。
凌晨的时候,他们叫了外卖,一起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吃东西。落地窗外,城市的夜景依旧浮华绚丽,黎茂生带回来的礼物里还有一本十分精美沉重的植物图鉴。
留昭穿着黎茂生的T恤和睡裤,一页页翻着它。
“你喜欢这里吗?”
“嗯?”留昭偏了偏头,问:“你指这间公寓还是维港?我现在倒是很开心,不过它算不上我最喜欢的地方……下周我要和朋友去山里的一栋别墅写生,我要在那里住几天。”
不过这趟旅行最终没有成行,隔天留昭倒是在社会新闻上看见了吴惟和其他在小画室里见过的熟面孔。
照片里,警察将别墅里的人一个个带出,吴惟花白的头发凌乱,满手鲜血,魂不守舍地被拷着手,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镜头。
后面是几个留昭之前在小画室里见过的青年男女,也是浑身是血失魂落魄的模样。
新闻里写美院教授搞邪教祭祀,和学生一起放血嗑药寻找灵感。
留昭捂住额头。
拍卖行的艺术品顾问最终谈下来的那幅透纳,是一幅他早期的水彩画。崔融约他过去看画,留昭问起这件事,他很平淡地说:“吴惟之前在云京就搞过这种灵感祭祀,因为参与祭祀的其中一个学生有凝血功能障碍,差点闹出人命来,想不到他还敢来这一套。”
“他本来要带我还有其他人一起去山里写生的。”
“我知道。”
留昭有些怀疑:“是你报的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