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晋。”
……
芙蓉苑。
“庶福晋,贝勒爷和福晋下令,府邸戒严。”南星一脸不安。
“如今京师震动,阖府戒严也是好事。有贝勒爷和福晋在,府里定会平安无事的。”江苏安神情镇定,也安抚了一旁的南星等人。
虽觉得这次废太子波及不到贝勒府,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岁安此时也很是担心前院的弘晗和弘暄。
但如今福晋刚下令,整个府邸也都在调动人手,也只能等等再说。
“何远,待府里都定下来,去梧桐苑寻问福晋,可能让你去前院探望一下弘晗和弘暄。”
“是。”
……
不单四贝勒府如此,自太子被废幽禁,康熙四十七年下半年,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真真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整个下半年,朝堂上风波不断。太子被废,储位空悬,夺嫡之争逐渐显露。
先是皇八子窥伺储位,被削爵;又有皇三子告发,皇长子咒魇太子,皇长子被夺爵幽禁。
然而圣上心意难测,时年十一月,再召众臣议储位归属,圣上不允,重新释放废太子。
废太子被释放,众朝臣心思起伏不定,心中反复揣测。太子废立之事,前朝未有,一时无人敢断言。
凡事终有尘埃落定之时,次年三月,皇二子胤礽被复立为太子,朝堂再次恢复表面的平静。
四贝勒府,书房。
四贝勒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按住扶手,一手拨弄着十八子,神色平静,心思变换。
太子废而又立,威信大减。大哥被圈禁,三哥急迫告发,八弟夺爵复爵,这储位真是诱人……
平复思绪,出门,又成了不苟言笑、刚正不阿的四贝勒。
“府里情况如何?”
“回爷,府里平静,无人生事,各大小主子也都平安无事。”高无庸上前回话。
“嗯。”四贝勒随口应了一声,转而向梧桐苑走去。
“这些日子,府邸平静,可见是福晋的功劳,福晋辛苦了。”
“妾身做的不过是分内事罢了,倒让爷夸赞了。”四福晋浅笑,并不认下。
“福晋安稳内宅,没什么受不得。”
“再过些日子,便要入夏了,今年便还往圆明园避暑,福晋按之前的例子安排下去就是。”
“只是看皇阿玛的意思,属意爷和十三弟去往江南办案,过些日子许是就要离京。”四贝勒浅浅说起了接下来的行程,又给四福晋安排了任务。
“去年前朝动荡不安,十三弟终是受了些影响,待爷和十三弟离京,也劳福晋多留意些十三弟的府邸,爷让高无庸协助你。”
四福晋了然,“爷和十三弟一向亲厚,亲身都晓得。爷就放心吧,妾身会注意的。”
“爷自是相信福晋。”
四福晋行动力很高,刚得了爷的意思,便将圆明园避暑之事安排了下去。
避暑,换个地方住而已,江岁安已没了太大的新鲜感。但能去园子里,怎也比在府里强。
况且因着废立太子之事,府里寂静了半年,凡事都谨慎着,似是坐牢一样,去园子里也好放松放松。
“南星,拿些料子去绣房,做几套骑装出来,还有弘晗和弘暄的,也都做了。”
随口吩咐了一句,江岁安起身去看自己的小儿子弘暖。
弘暖如今不足三岁,但已经打破了江岁安对他的初印象。事实证明,乖巧可爱是有的,好奇心旺盛,四处拆家也是有的。
旁的不说,这院子里,就没有什么他不好奇的,门上的花纹、地下的虫子、天上的鸟、树上的花……亦或者是正房里的座钟……
这也就罢了,当向来乖巧可人的弘暖拿着虫子杵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是用尽了毕生的修养,才勉强忍住没尖叫。
自那以后,她只能感叹,果然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