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可以不过继子嗣。有你在,我不需要子嗣,循齐,你会善待我,对吗?”
“对。”循齐阖眸,心中痛苦极了,她不想以女儿的身份靠近她,可没了这层身份,左相压根不会给她好脸色。
她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我不怨你,我只想陪着你,好不好?”
“好。”左相笑了,一如往昔般温柔,“臣这一生,认了你,抚养你,也算对得起颜家,对得起陛下的知遇之恩,可我骗了你,总觉得对不起你。你若不怨,我也满足了。”
循齐迟疑,左相反握住她的手,很用力,左相说:“循齐,我说过我可以不过继子嗣,你还是我的女儿。”
循齐看着面上气定神闲,手中用力到不安的人,她不想去争了,道:“我知道,我就住在对门,以后,我可以常来吗?”
“你若住下也可。”颜执安淡然一笑,下一息抽回自己的手,但唇角的笑容罕见地带着几分宠溺。
这样的笑容,不过是母亲看着的女儿罢了。
循齐在想,如此也够了。她不想其他,只想可以日日看见左相就好,至于其他,已不重要了。
她缓了口气,坐回到凳子上,道;“您既然丁忧,我给您顶着,待您回来,再还给您。”
“你?”颜执安笑了,“第一个便是户部,你可以?”
循齐挺起胸膛,道:“为何不可,以后有难事我来问你便是,你放心,是你的,我给你守住便是。”
“好。”颜执安答应下来,也是时候让她锻炼了。
循齐粲然一笑,顺势坐过去,依靠着她的肩膀,心里有她,日日能见到她,便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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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丁忧一年,相府闭门谢客,公主还朝,二月初正式入朝理政,两人之争,从私下摆上桌面。
再是愚蠢的人也知晓,明帝与惠帝争了一辈子,到头来,他们的孩子还在继续着他们未完的事。
循齐手中有巡防营,但她的身份不适合做巡防营指挥使,纪王一党以此为借口,想要收回她手中的兵权。
循齐不满,“叔公身残志坚,日日上朝,我等年轻,为何不努力些。”
一句‘身残志坚’逗得女帝开颜,纪王气得只抹胡子,道:“哪有公主掌兵权之理。”
循齐回答:“哪里有残退之人入朝参与朝会之理。”
纪王哑然,太子适时说道:“皇姐,他是叔公,你当尊敬些才是。”
“打住,我不是你的皇姐。”循齐直接与太子撇清关系,“我的父亲是明帝陛下,与你不一样。”
太子羞得面色发红,他陡然发现揭开窗户纸后,这位皇姐更难缠,且不要脸。
循齐扫了一眼纪王,道:“纪王不想我掌握兵权,不如我将巡防营赠予太子,可好?”
纪王愣住了,她想干什么?
“纪王,人在做天在看,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但我自己得来的东西为何要还给你呢。你放心,就算你退出朝堂,我都不会放弃巡防营的。”循齐冷笑,“你不要脸,我更不要脸。但我年轻,您老了,就怕被我气得那条腿也断了,太子就更伤心了。太子殿下,你说,对不对?”
“皇姐,慎言。”太子仪态端庄,厉声呵斥。
循齐冷笑,扫了纪王一党,道:“谁敢再提此事,我如同杀进纪王府一般杀进谁家。”
纪王;“……”我还成了例子?杀鸡儆猴,我成鸡了?
他恼恨道:“陛下,公主欺人太甚。”
“叔公,是你欺负人在先的。”循齐懒洋洋回应一句,“不好意思,我来自民间,性子不好,有仇当场就报,还望您原谅一二。”
女帝扶额,却是抿唇压着笑容,一旁的右相已不遮掩,已露出十分的笑容。
纪王被气个仰倒,女帝安抚道:“好了,循齐,此事到此结束。卿还有何事再议?”
女帝的偏爱,丝毫不作遮掩,纪王一党十分无奈。
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