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浮生惊讶,“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离开她?”
“我希望她成为明君,我希望她千古留名,更希望在她手中出现太平盛世,三娘。”颜执安慨然笑了,喜欢重要吗?她肩负万民、肩负江山之重,更是万民之主,身上岂能有污点。
原浮生偏执地看着她,眼眶发红,“你真绝情。”
“去吗?”颜执安无力与她说什么,不在皇帝身边,她依旧希望可以为皇帝分忧。
原浮生坐了下来,道:“三年内她不立皇夫,你必然会回去。”
“我回去做什么?”颜执安怅然一笑,“我非年少,她正值青春,三年后,她才二十岁,我已老……”
“打住,别提什么,我比你年长三岁,你的意思是我老了?”原浮生打断她的话,“颜执安,是你不敢面对世人,是你畏惧不前。”
颜执安睨她一眼,“我不是你的学生,告辞。”
春日明媚,正是出门的好时辰,颜执安止步在花圃前,看到一株开得明艳的牡丹花,如同看到绚丽的少女。
她不觉走过去,身后的原浮生跟过去,道:“看到花想到皇帝,对吗?”
“荒谬。”颜执安转身走了。
三日后,原浮生拒绝前往庐州,颜执安便一人前往庐州,下属们早就在庐州购置屋舍,搬入新宅。
宅子不大,两进的院落,她一人居住足够了。
当晚,写信给母亲报平安。
次日,她拿着地图前往山间。
春阳明媚,百花争艳,京城内百花宴反反复复地抬上来,无论是做什么事都要摆上百花,争奇斗艳。
恰逢休沐日,勋贵世家们争相出门踏亲,循齐换了一身玄色的袍服,从后门进入相府,隔壁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循齐入门,便闻丝竹声,她止步,朝对面墙壁看过去,道:“去看看。”
吩咐过后,她转身进入左相府。
她照旧来到卧房,春阳好,她坐在了廊下,效仿往日颜执安手持一卷书。
下属很快回来,低声说:“隔壁在宴请,是生辰宴,闹得动静有些大。”
动静大等于奢靡。循齐看向对方,“朕不想听到丝竹声。”
“臣这就去安排。”
她望着虚空,手中的书被自己握得发烫,随后,她觉得无趣,回到卧房里。
坐在踏沿,看着一模一样的摆设,明明是一样的,心中却早就空了。
人不在了。
她伸手摸着锦被,俯下身子,额头抵着被子,闻着熟悉的熏香,仿若她还在这里,她出远门了。
她茫然地看着,直到眼泪满面。
日落黄昏,?*? 她起身,从侧门离开,回宫而去。
内侍长站在议政殿外候着她,她除了消瘦外,与往日并无不同。她匆匆入殿,关上殿门,处理未完的政事。
她如以往一样吗?内侍长眯眼看着殿门,盼望着陛下自己早些走出来。可她日复一日,除了处理政事,似乎没有其他念想。
亥时回寝殿,子时前就寝,她成了朝臣口中勤勉的君主,臣下无不服,可她身上失去年少的意气,如同一潭死水。
左相的离世似乎将陛下的魂魄带走了,留下一副躯壳,行尸走肉。
转眼至端午节,朝廷举行龙舟比赛,赛后,朝廷颁布奖励,皇帝设宴,百官赴宴。
颜家在其列,然一女跟着镇国公,敏锐的季秦发现端倪,拉着师姐,指着镇国公身后的青衣少女。
“你觉得她像不像老师?”
“侄女似姑母,并无不妥。”应殊亭很淡然。
她不知晓皇帝对前任左相的痴迷,季秦继续说:“镇国宫赴宴,为何带她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
应殊亭疑惑,季秦松开她,道:“我猜,颜家要献女。”
“献女?”应殊亭笑了起来,“陛下近日忙碌,哪里有时间去看一个与老师有几分相似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