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长:“陛下觉得你蠢,又恐说出来伤你的心。”
秦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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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执安回到京兆府的时辰晚,回府的时辰自然也晚。
回到卧房,见到两个大活人坐在窗下对弈,脚下一顿,“你二人怎地在此?”
“我回府遇见陛下,正好诊脉,辛苦给她换了伤药,怎地,不该蹭顿饭吃?”原浮生斜睨她一眼,“你怎么才回来,都要饿死了。”
循齐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篓子里,吩咐婢女:“用晚膳。”
随后又看向原浮生:“今晚还喝一杯吗?”
颜执安头皮发麻,将两人赶出去,“我要更衣。”
循齐被赶出来,站在屋檐下,凉风习习,原浮生也是一样,两人一道站着。
“事情安排得如何了?”原浮生往里看了一眼。
循齐阖眸,“若不是她拦着,昨日已下立后诏书。如今,你今日看到她,应该改称皇后。”
原浮生:“……”年少轻狂。
颜执安换了衣裳,将两人唤进来,目光梭巡一番,最后定在少帝身上,“你怎地又出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去哪里都合适。”循齐睨她一眼,道:“这里还是官宅。”
原浮生窃笑,瞧着颜执安吃瘪之色,清清嗓子,“我饿了,赶紧吃饭,是回宫还是在家,随你们。”
三人落座,婢女布菜,原浮生不喜欢人服侍,示意婢女退下,自己去夹菜吃。
循齐看着她,道:“你们昨晚喝了多少酒?”
原浮生手中的夹着的鸡肉掉了下来,眼疾手快地又夹起来,心中莫名发虚。皇帝觉得不够,反复提起一句:“你二人多大了?”
“够了啊。”原浮生羞得无地自容,转而看向颜执安:“你管管她。”
颜执安低头喝汤,发髻上的玉簪通体晶莹,衬得乌发明亮。
“本就是你我的错,你该接受批评。”
原浮生震惊,不可置信地看她:“我是不是因为你而矮了一辈?”
“是罢。”颜执安羞于回应。
循齐放下筷子,看向原浮生:“山长,您好像没有认识到……”
“闭嘴。”原浮生恶狠狠地看向循齐,“我不想和你平辈,再说一句,我收拾包袱回金陵。”
“等夫人回来,我告诉夫人,你二人宿醉。”循齐咬牙切齿,粉面红艳。
颜执安沉默,夹了块鱼肉递到她的嘴边,“吃肉。”
别说话了!
循齐张口咬下鱼肉。
原浮生扶额,不忍直视二人,随意吃了碗饭,站起身便走了,“给我送份点心。”
说完,她落荒而逃。
循齐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地咬着鱼肉,吞下肉后,又问颜执安:“昨晚是她来找你的吗/”
颜执安扶额:“……”没完没了。
“吃饭。”她催促一句,“再不吃饭就要凉了。”
循齐低头,碗里又多了块剔好鱼刺的肉,她冷冷哼了一声,道:“你就是故意堵住我的嘴。”
“吃吗?”颜执安横眉。
眼看着动怒,循齐见好就手,吃鱼肉啦。
两人安静地用过晚膳,外面的管事送来一只箱子,是内侍长让送来的,里面摆着皇帝明日上朝的龙袍。
颜执安接了过来,吩咐婢女收拾好,自己去找皇帝。
皇帝坐在窗下,望向外面,她不解:“有什么可看的?”
“你平常看什么?”循齐反问她。
“我?”颜执安不理解她的意思,她直接说:“你时常坐这里看外面的。”
颜执安恍然,“我哪里是看外面,不过是想事情罢了。你误会了。”
循齐怔了怔,转头看向外面,看习惯了,春去冬来,像是一副会变换的山水图。
“好了,该安置。”颜执安不愿她发呆,点点她的肩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