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齐,有权、有财,有颜,堪比公主。

夫人们扫了一眼,转身又说起司马家的事情。

“我猜这位少主不喜欢三郎,亲事怕是没了。”

“颜家肯定招婿入府,若不然偌大家业交给谁?”

“招婿啊。我觉得司马家肯定不赞同,商议不好,这才一拍而散。”

众人议论纷纷,循齐站在母亲身后,打量这些好事的夫人,扫视一圈,没找到陈卿容。

“阿娘,夫人呢?”循齐又去找一圈,还是看不到。

“在隔壁,听香艳的故事去了。”颜执安不再隐瞒了,循齐一刀断了司马三郎的命根子,可见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那一刀,快准狠,准头又对,可想而知。

循齐眨了眨眼睛,“我可以去吗?”

颜执安睨她一眼,她立即说:“我说笑罢了,我陪着您说话,陛下呢?”

“被你气回宫去了。”颜执安向来瑰丽明艳的容颜上浮现深深的无奈,眼底一片黑沉,如山沉沉。

她正愁闷,一只手悄悄攀上她的手背,指腹擦过肌肤,有些痒,她正欲推开,少年人软绵的声音传过来:“阿娘,有没有给你惹麻烦?”

“没有。”颜执安摇首,“与我无关,但你日后的路难走了。”

她的声音很低,比起平日冷冷淡淡的,却要温柔许多。

这一刻,循齐从她的话音里感觉到了浓浓的担忧。宾客嘈杂的声音纷纷散开,耳边只有颜执安的声音,温柔如水,让她沐浴在温泉中,让她陡然间有了底气。

循齐低低一笑,却说:“我并无野心。”

简单五字让颜执安诧然回首,少女明眸善睐,她骤然明白颜家少主是不需要联姻的,而储君需要。

一瞬间,醍醐灌顶。颜执安面色微变,很快又缓和过来,?*? 当做无事发生,照常待客。

前面的不愉快过去后,接下来,顺风顺水,循齐也正式融入京城的贵女圈子里了。有左相独女的身份在,不需要她去交际,便有许多人来同她来玩耍。

再观十七,她也第一回以颜家女的身份与众人认识。

午后,宾客离去,右相却留下,与左相前往书房议事,而十七拉着循齐去自己的小院,原家的姑娘被她藏在里面。

“我阿娘如何与你说的?”循齐被十七拉着进院子,“没说分开你们吗?”

十七回答:“没有,只令我们暂且住下,待过完年再说。前些时日寻我,说给我谋一官职,令我去外地,届时无人识得我们,悄悄过自己的日子。”

循齐止步:“当真见不得人吗?”

十七苦笑,连连摇首,“少主,你想的太简单了。你知道吗?光是世人的眼光便让你无地自容。他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甚至不与你做生意,你想吃什么都买不到。”

“你说的,我明白了。”循齐也明白了,真正吃人的不是家里人,而是世人的眼光。他们不介意男人三妻四妾,不介意他们抛妻再娶,可用重重的规矩来束缚女子。

她深吸一口气,十七说:“少主,我知你来自市井,你也该知晓市井谣言可以吃了一个人,不用刀不用绳索,那样才是最可怕的。”

“走吧,去见见你的心上人。”循齐放弃去思索这个问题,不如先见见阿元。

阿元比十七大一岁,本该去年成亲,可她病了一回,亲事拖延。

一进院子里,看到一排排木架,上面晒了些药材。循齐好奇地走过去,一十七八岁的女子正在晾晒药草,闻声笑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前面忙完了吗?”

循齐看过去,女子一张圆脸,眉毛淡而细长,眸色明亮,鼻梁微挺,笑呵呵地看着她与十七。

“是颜少主。”阿元惊叹一声,忙放下药材,“还没答谢你的成全之恩呢。”

“不用答谢的。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与十七好便可。”循齐摇首,“其实我并未帮你们什么。”

“你帮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