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破云最后还是缩在她怀里深深睡去。

叶闯把人打横抱起,沿着江边往城里走去。天色大暗,江边的人烟稀少,只有远处的渔家亮着盏灯。

夜风微凉,冻得江破云瑟缩一阵,往她怀中躲去,“冷……”

叶闯应了一声,快步流星,如飞一般落在渔家门口,用脚尖敲了敲门。

“我把借来的渔船落在下游了。我多加点钱,你看能不能给我找件干净衣服?”

老渔夫见他们浑身湿透十分可怜,就给了她一件麻布衣,善解人意地给两人留足了空间,独自寻船去了。

谢过渔夫后,叶闯架起昏迷不醒的江破云,让他平躺在床上。

见江破云在睡梦中也紧皱眉头,她才恍然想起,江破云一直为睡眠而困扰,总是睡得很浅。

“阿宁,”她牵住他的手掌,“我在。”

或许凑巧,或许不是,江破云的眉心舒展了几分。她松了一口气,解开了他腰间的束带,连同他的心衣一起扒下。

江破云自幼便养尊处优,吃穿用度豪奢,一向是锦衣玉食,养出的皮肤是细嫩白皙无痕无疤,但他又非是娇生惯养的纨绔公子,虎口处有一层薄茧,是常年习剑所致,看似身长纤细,实则通体精瘦,腹肌如精雕细琢般清晰可见。

她就这样把他上半身仔仔细细地瞧了个遍。

……等等,她在干什么啊?!明明是帮他换衣服,怎么有种趁他睡着干坏事的感觉?!

正人君子!光明磊落!女侠风度!点到为止!

她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咽了咽口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她叶大侠顶天立地光明磊落,要占便宜还是当面占有趣,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就是占便宜了又怎样?之前又不是没占过!

但是,他真的好好闻。

这香不是檀香,不是花香,不是果香,而是冰山雪莲般的气息。

白雪劲竹,苍山软玉,余味却是清甜的柔。

香香香。

吸一口,再吸一口。她非要搞清楚这香是从哪来的。整整三年,她都被这香迷了心魄。

……等等,她要干什么来着?

叶闯一拍脑袋,拿起一旁的麻布衣给他套上,扣子还未系好,江破云皱着眉头,难受地哼唧了一声。

或许他声音本就清朗悦耳,或许是人在梦中自带醉态,又或许是叶闯对他自带美人滤镜,总之,这一声在她耳中可谓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叶闯口是心非地嘟囔着,“喘什么,净撩拨人。”

她扒开他的衣服,那片白嫩如玉的胸膛差点晃了她的眼,叶闯红着脸去检查他的皮肤,只见他的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红痕。

与她无关,是这布衣惹的祸。

叶闯皱着眉头,深深叹了口气,“仙君养尊处优,穿不了此等粗糙的布料。还是金贵之身。”

实在没办法,她只能将湿掉的衣物重新给他套上,向渔夫道别后,抱起他赶往洛南城内。

不远处,一道人影自暗处闪过,跟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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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洛南城中热闹非凡,众人全聚在风月楼前赏烟火大会,唯县令府内一片死寂,不见人气。

门前阴气森森,鬼雾缭绕,吱呀一声,一个蒙面孩童推门而出,手里提着一个滴血的布袋,形状酷似人头。

“你从来未拿我当人看,而今,我也借你的人头一用,我们两不相欠。”

随着最后一束烟花绽放,四周也恢复了平静。黑云压月,灯影闪烁,一道红影闪过,截住了孩童的去路。

“好久不见,刘齐天,”红衣女子面戴红纱,让人难辨相貌,但声音轻柔魅惑,回荡在这空旷的无人之地,“你这是要去哪?”

“是你?”刘齐天先是一愣,怒喝道,“让开,别误了我的大事。”

红衣女子身形一晃,又拦住了他,“别忘了,是谁把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