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双。”她手指抵在唇前,嘘了一声。

调换了江破云的位置的,正是那红衣女子叶无双。

“是……是你!”刘齐天双眼血红,气已是只出不进,“你为什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开启阵法吗!阿黄,我的阿黄呢……她到底有没有回来!”

“刘齐天,你可知禁术为何叫禁术?”叶无双不答,手指轻轻一挥,反倒将十二具尸首拦腰截断,她倾身直面刘齐天,勾唇一笑,“就是威力大、效果好、人人发了疯都想要,被仙门保管是法术,被偷盗了就成了禁术。因为永远无法预测,人们可以用这道法术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你说对不对?”

刘齐天瞪着叶无双,眼神如将其生吞活剥一般狠毒,他无法动弹,只能嘶吼着发泄自己的愤恨。“我杀了王家,杀了县令,杀了那么多人,我不后悔!我只要阿黄……我只要她回来!”

叶无双一听来了兴致,凑到他耳边说道:“可你见不到她了,永远永远。”她摇摇头,故作叹息,“可惜了,二十三年啊,你苦等了二十三年。”

刘齐天身靠椅背,浑不在意地自嘲一笑,“就算两百年、三百年也等得。”他知道自己要命丧黄泉,而此刻,一个女子的身影却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我呢,叫阿黄,别问我为什么叫狗的名字,”阿黄双手环胸,掏了掏鼻孔,往巷口深处那家烧饼店一指,“我爹是卖烧饼的,我们家就靠卖烧饼过日子。”

“我听说你跟王富秉那厮不对付?我跟你说,我小时候揍过那小子一顿,他左脚有点跛,下次他再来招惹你,你就狠命地揣他左腿,再不成就绊他、耍阴招,哼?”阿黄眉毛一挑,露出小孩子恶作剧一般的笑。

那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这青瓦白墙之中,让刘齐天的五脏六腑猛地一颤。

“阿黄……”

月上中天,刘齐天在屋内挑灯夜读,正备考乡试,不料屋里烛火被一阵强风吹灭。梁上跳下来一人,直接给了刘齐天一榔头。

“好啊,刘大才子忙着入秋闱,可是理都不理我是吧?”阿黄戳着他的脑袋,“好一个悬梁刺腚、废寝忘吃的刘齐天,我这等肚子里没墨水的便不打扰了!”

刘齐天被她这散装的成语逗得笑岔了气,捂着肚子说道:“阿黄大侠不光武艺精通,连文墨也学得快,佩服佩服。”

刘齐天见阿黄恼羞成怒,弯腰一闪,两腿倒腾得飞快,两人围着书案绕了十来圈,双双停下来休息。

哪知阿黄这招使的是兵不厌诈,她见刘齐天放松警惕,便跨到案上,出其不意地伸手一抓。人没逮住,她的衣角却把一个物什扫落在地。

她手疾眼快,抢先一步抓起那物件,在手中打量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泥人,眼斜嘴歪,面露凶色,脸上还被戳了几个洞,正叉腰怒视着前方。

“哎哟,这谁啊,长得真砢碜。”

刘齐天尴尬地挠了挠头,往后退了一步,“你啊。”

“我?我长这么丑?!谁刻的,我弄他!”她双手叉腰,怒视前方,倒与那泥人的模样神似。

刘齐天后背一凉,已是做好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准备,似英勇就义般闭上双眼,站在原地。阿黄找到了“罪魁祸首”,摩拳擦掌地走到刘齐天面前,抬手便打。

刘齐天只感觉到脸边一道掌风袭来,却迟迟未听到脆响,他疑惑地睁开眼,见阿黄目光呆滞,愣愣地看着他,手掌停在他脸颊半指处。

“我问你,”阿黄揪起他的衣领,凑近说道,“你刻我做什么?”

刘齐天被这么一问,紧张得说不出话,他看着她,半天才作言语,“因为······”

“因为什么?”

他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大声道:“因为我喜欢你,”末了,见她没有反应,便睁开眼,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喜欢得紧。”

他喜欢她的豪爽直率,喜欢她的不拘小节,喜欢她又黑又硬的头发,喜欢她厚厚的手臂和后背,喜欢她肉肉的脸颊,喜欢她的肿眼皮,喜欢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