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个声音就一定能找到?他。

声音近了,压抑已久的哭嚎因为她的到?来彻底崩塌,她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说,叶闯,求你快来,求你救救我。

她的脚步虚浮一瞬,头疼欲裂,被黑夜压抑得喘不过气,身体摇摇晃晃地冲某个方向走去,心脏快要跳出胸骨。

“江破云!”

“砰”的一声,随着她的吼声的最后一截尾音,柴房的木门?应声落地。

她看到?他望来的眼神?,还有眼角滑落的泪滴。那些禽兽撕扯着他的衣物,要拽开他死死攥住衣领的手,他的身体被来回?拉扯,像一只被人开膛破肚的破布娃娃,棉线断开,棉绒散落一地,满身灰尘,只有那双透亮的眼睛在盯着她,即便那双瞳孔看不见一切。

那一刻,她只觉如果?不冲过去抱住他,他下一秒就会消散而去。

鲜血四溅,残肢落地,他察觉到?有人向他靠近,下意识向后退去。

叶闯缓步走去,环抱住他颤抖的身体,“没事了,没事了。”她用温热的手掌拍着他的后背,下巴埋在他的颈侧,用力压下发抖的声音,“没事了,我在。”

他缩进?她的怀中,只露出一双失神的眼睛,痛苦地喘着气,“杀……杀了他们。”

她回?头,见断手断脚的两个男人拼命往屋外蠕动,只一伸手,便把他们全身的骨头一节节地碾成碎泥。她捂住他的耳朵,让他听不见那些禽兽不甘的惨叫和咒骂。

终于,一切又回归平静。

飞雪无声,寒风不再呼啸,他们维持着这样亲昵的姿势,只顾着平复自己乱掉的呼吸,竟没有一个人主动放开对方。

对于仇家?来说,这实在不该。

叶闯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避开江破云伸来的手,松开这个越界的怀抱,她无视对方惊诧的眼神?,扭过他的脸,手指抹过他唇角的一点红淤,“流血了?”

“嗯。”他垂落眼帘,“不疼的。”

她加重?语气,“是他们弄的?”

他没有说话?,眼睫忽闪地眨了好几?个来回?,她看见这副极力隐忍痛楚的模样,心头窜起一团无名?的怒火,“我在问?你,这里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落泪,“他们要……的时候,我咬了他的耳朵,他们就……逼我吃老鼠……”

叶闯看见地上泛着津液的死老鼠,喉咙仿佛被扎了千万根刺,痛得说不出话?。她只想从阎王手里要来那两个猖狂的畜生,再把他们千刀万剐。

她僵硬地低下头,埋在他颈间,原来那两个畜生有这些龌龊心思,她早该察觉到?的,他何时如此孱弱消瘦了呢?肩上的骨头硌得她好痛,痛得额头淌血,又像是从其他地方流出的。“牙这么厉害,不会用牙咬碎他们的骨头?”

他试探地伸出双手,虚虚地环抱住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对不起,实在没有力气,我想要开一念往生,手却被他们摁住了,根本没办法掐诀。”

叶闯眉头一跳,“一念往生?你要是真的用了这个法术,岂不是必死无疑?”她半抬起头,锋利的眸光刺出一刀致命的血刃,“你想让我一回?来就看到?你的死尸?”

他急切地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把他们赶走,”他见她有放开手的迹象,连忙抱紧她,“我不会求死的,只要你在。”最后那四个字就轻飘飘地荡在空中,比他落下的目光还轻。

那一刻她的确心软了。

“是么?”叶闯猛然一推,看向他的眼神?缱绻又冰冷,让他不自觉想要逃离,“那你告诉我,明?夜子时你要见谁?”

“什……谁?我没有要见谁。”他顿时慌乱起来,拉住她的手解释,“我不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只是某天清晨起床后,发现桌上多了一封信。你早发现也好,免得误会。”叶闯的神?色越来越冷,再怎么解释也不能触动她分毫,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打算等你回?来,找个合适的时候再告诉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瞒你,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