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开脱?”
“我没有为自己开脱,”他的眼底闪过?池水的波光,如同泪花翻涌,“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只是?心?怀侥幸而?已。我只是?觉得,你恨我要?好过?恨你自己。是?我太天真了?,我以为用我的死可以换来你的安宁,是?我错了?,我发现我根本担不起你的恨。”
“叶闯,我是?瞒过?你,可我没有骗你。”他苍白一笑,不知是?嘲笑她还是?嘲笑自己,“毕竟,我只是?说我不知道?,不是?吗?”
她气得笑了?起来,整个胸腔都在轰鸣,这些藕断丝连的痛同样?贯穿了?她的身体,让她第一次觉得拥抱原来也能当成杀人的武器。
可她不愿松手,宁愿抱得再用力?一些,再深一些,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一把利刃穿透他的心?脏,再看看那些血肉里藏的究竟是?什?么。
只可惜他讲的这个故事太轻了?,不足以支起她的仇恨,也不足以推翻他的罪名。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放过?他,等待真相浮出水面。
索性让这酷刑继续下去,索性让痛苦惩罚她的犹豫不决,索性环住他的腰肢,撕咬他的唇瓣,揉碎他的身体,让这万箭穿心?,让她遍体鳞伤,让他们都在这场酷刑中同归于尽吧。
窒息的刺痛让他们濒临崩溃,唇齿是?刃,皮肉是?毒,触摸是?千刀万剐,拼命地往对方的命脉去扎去砍,如此残忍的屠戮偏偏看起来那么暧昧,他们就像狠命地爱着,爱到要?把世界撕碎。
而?江破云作为这场鏖战中的输家?,却迟迟没有投降,他缠着她,依着她,挽留着她,如此真挚地回应着她的吻,即便看起来像是?报复。
“我不想让你原谅我,从始至终,我只想让你杀了?我。”
她斩去他的枷锁,托住他的腰,让他半身浮在水面,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搅起一团涟漪。
她看到他的颜色在清透的池水里飘忽摇晃,就像钻石的断面一般美得令人窒息。她说不出这种感觉,诡异,兴奋,迷惘,只感到灵魂深处叫嚣着的冲动和欲望终于要?在此刻爆发,冲垮理智,冲垮愤恨,自甘沉沦于雪香和罪恶之中。
她知道?月色要?与美人相配。
那一颗碎裂的妖玉就是?最衬他的烙印,那里刻着她的名字,她的领土,她的地位。
江破云失神?地盯着高处,任由她动作,自顾自呢喃着,“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永远恨着我,再也不用去在乎什?么真相。我为什?么不能死……叶闯,你为什?么不肯放我去死?”
她紧捏着妖玉,即便尖锐的断痕刺破她的指尖,她也不在乎,“你可以永远想着死,可你不能死。一个死字太便宜你了?,江破云。”
他轻笑一声,指尖轻划过?她的脸颊,那里曾有一条伤疤,就在前不久刚刚愈合,却是?他留下的。
如果那时他能看见,如果他早一点发现是?她,她的脸上?就不会?留下伤痕,可偏偏他夜里看不见,偏偏他没有料想到是?她,偏偏他下了?死手。如果再晚一点认出她的声音,如果他真的误杀了?她,那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是?么?”他垂下目光,“我的确该死。”他的神?色太过?复杂,以至于她读出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
“罚我吧,你罚我好了?。”他的声音近乎悲鸣,“……阿闯。”
这一声“阿闯”一瞬将她拉到过?去,她看着江破云,脑海中闪过?他的无数张脸,微笑的,大笑的,眼含热泪的,隐忍着痛苦的,唯独不会?出现这样?悲怆的、卑微的、乞求着伤害的脸,不知不觉中,他也变了?,变得不像他了?。
她突然觉得江破云也陌生起来。
寻死,自残,恋痛,哪一点能让她联想起曾经的江破云?她的心?脏逐渐冷下去,看着他的脸出神?,难道?他也跟自己一样?痛苦吗,也被当年?的变故折磨至深吗?难道?在那些沉默的时刻,他也在哭吗?难道?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