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轻笑，胸中千万种思?绪翻涌不止，这些杂乱的情感混作一团，铸成一堵牢不可破的心墙。她牢牢抓住他的脚踝，似乎这样就能止住他的颤抖，“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那根红绳系在他的左脚踝上?，从此，他便有了最?轻巧的镣铐。

他认命地闭上?双眼，慢慢卸了力气，等?待新一轮的□□，可攥紧的双拳还是?出卖了他，他并非像表现得那般从容，以至于承受过?无?数次粗暴的对待，仍会?对一个未知的吻而过?敏。

她只是?轻轻地点过?他的颈侧，唇齿微张，盯着猩红的白鸟之?印出神，江破云，你要我怎么做呢？你到?底害怕些什么呢？如此想着，她用力咬住那块散发着妖的气息的皮肤。

如果穿越回以前，回到?他还是?仙君的那个时?候，那些道?修能想象到?在华锦玉袍之?下裹着的是?一具被人人喊打的妖怪肆意侵占的身体吗？

“江破云，我要把你送出去?。”她感到?他抖得更厉害了，但还是?继续说?下去?，“我要把你送给别人。”

他挣扎着推开她，眼底闪过?一丝泪光，“……为什么？”

“你不应该高兴吗？离开了我，离开这个令你痛苦的人，离开这个囚禁着你的牢笼难道?不是?一件极好的事吗？”她逼迫他抬起拼命垂下的头，“还是?说?，你在演一出苦情戏，好让我以为你离不开我，其?实背地里早就恨透了？”

似乎是?真的戳到?他痛处，江破云顿时?失去?辩驳的力气，沉默半晌才道?：“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无?论我多么爱你，你都以为我是?在装吗？”

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偏偏要往反方向去?说?，“我怎么知道?你这颗无?瑕真元现在还能不能看透我的心呢？万一我信了你的谎话，岂不是?重蹈覆辙？”

听到?“无?暇真元”四?个字，他皱了皱眉，似乎陷入一种更痛苦的境地，只能轻飘飘地问一句，“那怎么办？”

她维持一副无?关紧要的假面，心中那个坏小孩伸出爪牙，恶劣地抢占身体的控制权，编织一段谎言来一探究竟，“离开我吧，江破云，这样对你我算解脱不是?吗？”

他的目光中有一种她看不懂的诧异，就像是?被惊雷劈中，许久才缓过?神来，呆滞地顺从她的动作，直到?剧痛的大脑迟钝地反应过?来，拼命拉住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别丢下我……”

她躲开他伸来的手，“那些从未知之?地回来的大妖对我不够忠心，你去?替我盯着他们，如何？你看，只用交出你一个人就能避免一场恶战，多么划算啊。”

他突然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我”来，按她的话来想，这的确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从她说?自己是?她的玩物那时?起，他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会?被她毫不在意地抛弃。

可为什么他会?痛呢？就像要死了一样。

叶闯轻柔地顺着他的后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江破云，你要记得无?论自己在哪里，你都是?我的人，只能爱着我。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你接回来。”

这句没有盼头的话不光没有说?服他，反而将?他推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他突然明白一件事，任何时?刻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待在她身边。

他想让这最?后一次来得慢些，或者说?，他要抓住最?后一次机会?。

是?他太得意忘形，忘了她还在记恨他。

可他又心怀侥幸。

“阿闯，标记我吧，让我时?时?刻刻记得你。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四?次，五次，无?论我晕过?去?多少回，只要我不死，就继续。”他将?她的头往颈侧摁去?，神色凄悲，就像一只搁浅的砂砾终于要被卷入大海，重回漂泊无?依的时?刻。

她作为最?无?情的浪，一次再一次地剥夺他停留的权利，护住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