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我去?死。”

江破云一定是故意的，她想，他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才能精准地踩中。

一股猛力将?她撞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跑下床，不知从?哪摸出一块玉，猛地一砸，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把尖头冲着自己的脖子。

她刚想起身，就听见他歇斯底里地大喊：“别过来?！”

叶闯低头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串断裂的步摇，玉珠还?算完好，只是中间的青竹玉碎成了两?半，另一半被他攥在手里，快要刺破他的喉咙。

她其?实只用合欢咒就能让他消停，但她想知道他究竟能做些什么，干脆捡起那串步摇，静静地看着他。

江破云的后背抵着墙壁，正站在七步远处，全身缩在阴影里，连月光都害怕。看见她一动，他条件反射般往脖颈处扎进几分，“别靠近我！你走，走啊！”

看来?这就是他全部的手段了。她满不在乎地朝他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威压便多一分，对于现在的江破云来?说，这是他无法抗衡的力量。

“继续啊，死给我看。”她勾起唇角，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因?为威压一寸寸地往下滑，手逐渐脱离他的控制，碎片的尖头也逐渐远离他的脖颈。最后，那块碎玉彻底碎成粉末，随风飘散而去?。

她蹲下身去?，看着失魂落魄的江破云，二话不说地掐住他的脖子，“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好心地放你一马了。”

因?为呼吸不顺，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咬着牙也要骂，“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气血攻心，他猛地喷出一口血，栽倒在地，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迁就你了，叶闯。你最好也不要就这么轻易放过我，因?为我不会……再为你找任何?原谅你的借口。”

他用力擦去?嘴边的血，而止不住的血又从?喉咙涌出，她钳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仰起头，“那我也告诉你，从?今往后只有我原谅你，没?有你原谅我。”

她撬开他的牙关，搜刮他口腔中的空气，与他交换一个含着血腥味的吻。

一个不留神，她的舌尖被他咬破，耳边响起一个含恨的声音，“你这个疯子。”

她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拇指刮过他唇角，品尝鲜血的腥甜，也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那也是你招惹的。”

鲜血顺着唇角滴下，砸在他们的脚边，她的头发忽地散开，眼前闪过一道金光，冲着他的咽喉直直刺去?！

糟了，那是她发簪！她抢先?一步截住他的动作，把簪子远远地甩在一边，看着露出报复般的笑容的江破云，气昏了头。

他得逞地一仰头，仿佛在说，看吧，只要我想死，你就拦不住我。

叶闯再也忍不住了，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江破云不再反抗，而是任她动作，发出哭一般的笑声。

子不语·天劫（一） 平混沌衣角微脏，……

人们的欢声笑语在此?时多么刺耳, 她突然后悔让百姓们大肆庆祝。

一束束烟花绽放天际，多么绚丽夺目，如?果他们是一对恋人, 一定会相互依偎着?去?赏这美景, 可现在，他们面目狰狞地盯着?对方, 恨不得找出最恶毒的话来堵住对方的嘴。

“叶闯, 你?说我自?寻死路, 可你?给过我活路吗？真正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她揪住他的衣领，也狂笑起来：“彼此?彼此?啊江破云, 你?当年也没有放过我不是吗？只是毁掉你?娘的墓你?就受不了了，我要?是当着?你?的面杀了你?娘，现在你?早就跟我拼命了吧！你?还说是我逼的，难道你?给过我选择吗？！那时候我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如?果不是要?为他们报仇，我现在早就死了！”

“那你?倒是报啊！”

叶闯猛地抬起手冲他就是一掌, 掌风还未落下，她被一股猛力撞开, 初九挡在他们之间，全身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