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天乏术。南昆的身体逐渐爬上一层枯木般的颜色,最后变成一具木人卧在她怀中。
现在,对她忠心的人也离她而去?了。
雷声一响,她仰头看去?,只见天幕之中开出一个?玄洞,洞中一众神仙正站在祥云之上,面含笑意地俯视人间,仿佛在说:你?看,这就是违抗神的代价。
她攥紧拳头,神色凝重而满含怒意。
这笔账,她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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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闯按照形昆一族的传统,把南昆的遗体带到他们所信奉的大地之神面前?,亲自?为她下葬,形昆一族没有繁杂的葬礼,只是燃起一把烈火,将南昆的尸体放入火中,手挽手围成一圈,唱起古老的歌谣,为他们的妖将送别。
她听不懂他们的歌谣,只能?听懂旋律,歌声悲情苍凉,仿佛是一位母亲站在彼岸呼唤她战死的女儿?。她也被这种悲伤所浸染,难受得说不出话。
南昆是少有与她坦诚相待的人,真正算得上是她的左膀右臂,南昆陪她一路征战,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早已与她结下深厚的情谊与默契。
她不禁唏嘘,短短一个?时辰,她竟然失去?了两个?伙伴。只可惜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两个?时辰到了凡间就是整整两日。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皇宫,找了个?没人的僻静地方喝酒。
已过春分?,夜风不再刺骨,可也夹杂着?些许寒冬尾巴的凉意,跟她在混妖之地的感觉差不多。她又回想起跟南昆一起切磋的那段时间,她一心想着?复仇和变强,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给耗空,到了晚上,南昆便?约她去?形昆领地歇息,两人一边喝酒一边探讨如?何精进妖法,聊到劲头又开始比划起来,直到筋疲力尽才肯罢休。
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咽下一腔悲戚,与孤独的明?月对望,寂寥的风从后方袭来,吹倒了她的酒壶,她刚把它扶起来,就听见耳侧响起一声轻笑。
“小毛孩,你?想不想你?无双姑姑?”
她双眼一亮,“叶无双?你?怎么在这?”
“哼,叶无双叶无双,”叶无双学着?她的语调,不爽地一撇嘴,“还不喊声姑姑来听!”她在叶闯身边坐下,极其自?然地拿过她的酒壶,仰头一饮而尽,“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喝闷酒?”
“我的朋友因为我……死了,”她低头,“我很愧疚,为什么没有早来一步。”
叶无双一揽她的肩膀,劝道:“人各有命,凡事不能?强求,你?的朋友救下你?,一定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如?此?浑浑噩噩,终日无所事事。”
“若真是这样,我便?痛痛快快地为她大哭一场,可偏偏她是为了保护我的一副无用的躯壳而死的,我始终意难平。可是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力量引来了杀身之祸,不然也不会惹出这些事端。姑姑,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越是厉害,就有越多的人盯着?你?,”叶无双摸摸她的脑袋,把她的头发揉成一团糟,“哎哟,瞧瞧这只落水小狗,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好了,小毛孩,告诉你?一句姑姑的人生格言人生苦短,少给自?己找不愉快。你?需要?一个?人来安慰你?,显然,这个?人不是我。”
见叶闯疑惑地盯着?自?己,叶无双一耸肩,做了个?口形。
“你?说江破云?我不知道他上哪去?了。”她瞬间换了个?表情,把脸撇向一边,“他估计都要?恨死我了,怎么可能?反过来安慰我?”
叶无双斜眼观察她的神态,托腮道:“你?要?是怕他丢了,就把他关在只有你?才知道的地方。时间一长,他就习惯了只有你?的存在,你?不去?找他,他自?然也找不了别人。”她发觉说到“只有你?才知道的地方”时叶闯微微愣住,不由得勾起唇角,“依我对江小公?子的了解,他不会真的讨厌你?,只是对你?说说气话罢了。”
气话?那怎么可能?会是气话。她没有回答,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