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但是、爹、不喜欢、我的声音。】她张大嘴巴,喉咙糜烂,应是被?人用开水灌下,彻底伤了声带。

【之后,我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江破云那一瞬间仿佛被?人狠狠攥住心脏,等他反应过来,早已心疼得泪眼模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抢你的饭。】

【我、只是、太饿了。】

许久,他才能缓过神来。他抱住碧荷小小的身躯,努力压下哭声,“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叔叔会照顾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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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公不作美?,几日阴雨,牵扯他的旧伤,全身都痛得不行。宫里迟迟不给伤药,他的伤口也拖着,总是反复,他总不能天天让碧荷出去采药,无奈之下,他只能用烧热的刀来止血。但那毕竟是用来砍肉的刀,刀面?太宽太厚,他只是手一抖,一块肉就这么被?割下来了。

他疼得蜷缩起来,捂住创口歪斜在床边,等这阵疼痛过去,他才慢慢坐起身来,看?着蜡烛一截截矮下去。

到?了第二日,他像个没事人一样陪着碧荷玩些跳皮筋翻花绳的游戏,甚至还?给她煲了一锅牛肉,当夜便发起高烧,病得动都动不得,还?是碧荷隔日发现他迟迟没有起床,跑去他房中去叫他,却发现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碧荷急得团团转,想找人来救他,可?周围哪里还?留着人呢?她就这么等到?中午,缠住送饭的差事,慌乱地冲他比划手语,可?那人什么也不管,放下饭食头也不回地走了。

即便送来饭又有什么用呢?他需要的是药啊。碧荷往他屋里跑,扑在他身边哇哇大哭,嗓子发出沙哑的气声,听起来无力又悲痛。

江破云没有力气,也不能开口安慰她,只能伸出手指向屋外,让她快些回去。碧荷又待了一阵,直到?天色暗下,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找来木筷和铁盆,用筷子敲打?盆底发出响声,企图吸引过路的人过来救他。

四?月中旬,夜雨生凉,盖住了呼救声。碧荷敲了几个时辰终于?熬不下去了,靠着门睡去。江破云担心她受凉,一直吊着一口气,望向门外那个小小的身影。

惊雷一闪,照出他苍白的面?色和干裂的双唇,病泪垂在泛红的眼角,将落不落,他的全身都被?冷汗浸透,风一吹更是刺骨的寒,伤口暴露在空中,感染的创口流出脓水,周围的皮肤红肿起来,看?起来可?怖无比。

他看?到?有人向他走来,缓缓抬起目光,可?惜眼前一片虚影,始终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来者脚步沉重,颤抖地伸出双手,生怕一个不小心江破云就会在自己面?前消失。那人特意避开他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抖着手去触碰他的伤口,却在半空攥紧成拳,用力到?骨节都泛白。

他听到?那人的心跳如鼓大震,胸膛深处传来能啼血的呜咽。

“对?不起,我来晚了,哥哥。”

江破云那失焦的目光追着他的脸庞,却只能在空中飘荡,“……信、安?”他的声音虚弱不已,但还?是用尽气力去说?,“……快、走……”

康信安抚住他的侧脸,拭去他眼角溢出的泪滴,却还?是抑制不住地落泪,“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不……让我……留在、这里,我不能……再连累你……”他偏过头,用余下的全部力气去推他,然而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