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江破云加快了工期,原先晚上都是?卧在床上休息,写几句小诗,现在点一豆灯,就在院子?里雕琢那块不知形为何物?的木头。

她也不明白,秋燥什么时?候还?有做木匠活的习俗?

每当他又要挑灯夜战的时?候,她就嗔怪道:“大人,你要是?熬出什么好歹,我该怎么向帝尊交代?听闻帝尊残暴无比,只?对你一人心软,小的要是?没照顾好你,还?不知会是?怎样的下场呢。”

“宫里都是?这么传的?”

她知道江破云吃软不吃硬,要是?拿下人的命来压他,他保准会乖乖听话?。“是?啊,大人行行好赶紧休息吧。要是?真的熬出好歹来,帝尊要是?责怪下来,小的该怎么办才?好啊。”

“无碍。”他置若罔闻,每次她跑过去催他睡觉,他就说?马上就去,可他每次都说?得好听,该熬还?是?熬,无论?怎么劝都劝不动。

后来,江破云终是?把自己累垮了,说?话?也没有力气,也吃不下饭。她急得团团转,早知道就强逼着他去休息,现在倒好,休养了一个来月,反倒把身子?给养垮了。

江破云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整日瘫倒在榻上,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天边的明月散发着柔软的辉光,将紧紧他包围,又像冰冷的海水一般将他吞没。他紧闭双眼,任由自己坠落海底。

一连几天,他都没有醒过来。

叶闯替他合上屋门?,在木门?合上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幽夜之中燃着一点微弱的灵火,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她靠着屋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忘却他憔悴的面孔。

“总有办法的,阿宁,我一定要让你活下去。”

那夜,她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是?从江破云的屋子?里传来的。

她几乎什么也没有想,立刻往外冲去,一推开门?就看?到他抱紧被子?吓得颤抖的样子?,不由分说?地把他抱在怀里。

他似乎做了一个噩梦,不停地喊着“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敢了”一类的话?,冷汗不住地往外冒,浸湿了衣衫,他的拳头用力到泛白,突兀地僵在半空,那么脆弱又那么无助。她抱住他的手,不停地安慰道:“别怕,我在,别怕……”

流不尽的眼泪沁出眼角,他偏头埋在被褥间,哭喊着求饶,“我好疼,好疼……谁来救救我啊……我好害怕,我不要待在这里。”

“阿宁,阿宁,我在这里陪着你。”她把他圈在怀里,顺过他杂乱的长发,以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把他纳入自己的领地。

他似乎醒了,但?又不算太清醒,还?处在噩梦中无法自拔。他颤抖地伸出手去,确认她不是?幻影后放声大哭。

“你为什么不早来?为什么现在才知道真相?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你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