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就像等?待死神宣判死亡一般,她忐忑地离去。可在她转身之后,两行清泪自他的眼角滑落,无声无息地坠于寒冬春日之间。

旭日东升之时,宿命倒转之日。

春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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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没想好如?何与他“相见”,在御花园兜兜转转好几个来回,每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又瞬间泄了气。

如?果他忘了自己怎么办,如?果他什么都记不得了怎么办?说得轻巧,重来一次哪有那么简单?

方派去的人说他还躺着,想必他还没醒。说来也怪,江破云近来确实容易疲乏,可也是梦里耗神睡不?饱导致的,睡这么长时间还真不?常见。

罢了,他肯定也没醒。她就悄悄去看他一眼,远远的一眼。

殿里静悄悄的,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蹑手蹑脚推开门,她望了一眼地上?的玉砖,心想这殿建得不?错,比降霄殿的建置还要阔气,一定能配得上?他。

再抬眼时,她对上?一双眼睛。

他醒了。

心跳震耳欲聋,她甚至快要栽倒在地。

江破云就像等?待多时一般,端坐着静静看着她。晚霞余晖落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眼底的泪光。

他问:“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眼泪比她的答案更快,她知?道第?一次见人家就哭属实奇怪,几番想收拾好心情,可是越是逼自己就越是忍不?住想哭。

“初次见面,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声音抖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忐忑的心脏比她还要不?知?所措,她真的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红鼻头,你怎么又哭了?”

她错愕地抬起头,“你记得我?”

“我怎么会忘掉你呢,你不?是还要跟我成婚吗?”他伸出?手,“你说要跟我洞房花烛夜,我的嫁衣在哪呢?”

成婚?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恍然想起那个荒唐的玩笑。难道他的记忆停留在他们分开的那个夜晚?

想来也对,一切的悲苦不?正开始于这晚以后吗?

她牵住他的手,拼尽全?力抱住他,眼泪砸在他的颈窝里,汇成了河。

“你还记得我就好,谢谢你,阿宁,谢谢你记得我。”

“叶闯,我难道忘记了什么吗?”他抬起头,眯起的眼睛算不?得温柔,反而多了一丝挑逗的意?味。

她只能实话?实说。“阿宁,其实在这之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我对你……造成了不?可原谅的伤害,可我希望我们能重新来过,于是……”

“怪不?得呢,”他笑笑,“我说怎么看你不?太顺眼,想狠狠欺负你。”他捏住她腮边的软肉,颇为夸张地摇了摇。

叶闯被他拿捏得脑袋来回乱晃,眼前都出?现了重影。她胡乱道:“欺负吧,随你欺负。”

他欺负够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

她像个等?着挨训的孩子,支支吾吾道:“给你洗衣,给你做饭,给你挣钱。”

“还有呢?”

“每天?准时叫醒你,天?亮了给你暖被窝,好东西全?部交给你,好吃的第?一个跟你分享,给你花不?完的钱,让你住超级豪华的大房子。每晚都要搂着你睡,绝不?早出?晚归绝不?跟别人瞎混,任何事都以你为先,就算吵架我也不?还嘴,你让我做什么我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他并没有为她的条件所打动?,扬着眉头,催促她的下文。

叶闯看着他越来越低的嘴角,吓得赶紧去想还有什么,“呃”了半天?说不?出?所以然。还有什么?以后口味都按他的来?说出?来太幼稚,他会更不?高?兴的吧。

她恨不?得掀开自己的天?灵盖看看脑子里是不?是进了水,快想啊叶闯,再不?哄阿宁高?兴你就完了!

“那你呢?”他淡淡一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