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破云往回瞧,见她嘴都气歪了,忙跟他?们赔不是。叶闯瞪眼切了他?们一声。正要打道回府,江破云突然戳了戳她,“咱那账还没结呢。”
她大手一挥,“不结了!”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去结账了。
月沉灯明,他?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去,藕粉色的衣裳在灯火的辉映下?成了月牙白,如?同?谪仙的披帛。
要是让她来写?,她便用八个字琼仙玉枝,人间堪折。
“阿宁,你喜欢谁的诗啊?”她靠着他?问。
“苏轼。”他?想?了想?,“但我读李煜更多。”
“……鲤鱼?鲤鱼是谁?”她思考半天,“哦哦,我知?道了,就是写?春花秋月何时了的那位?”
“嗯。”
“可是他?写?的读起来好苦啊。”她灵机一动,把肚子里的汤圆变成墨水,“阿宁,我给你写?了一首七言绝句:天上飞过三只鹅,一只一只又一只。地上跑着六只鸭,嘎嘎嘎嘎又嘎嘎。”
……他?差点就要对她刮目相看了。好一个七言绝句,真绝。
她心虚地挠挠头?,“阿宁,我知?道我不会作诗,我也学不会……你可别嫌弃我呀。你写?得那样好,我听都听不懂。”
他?笑笑,“其实?我也是背的。”
“啊?你骗我的吧。”
“骗你做什么?。我又不是李太白,能喝一壶酒写?三百首诗。自?然是看出他?们都是假把式,找几首晦涩的来骗骗他?们就是了。不然你哪吃上白送的六碗?”
“你
春鈤
看,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货……不对,我一共吃了七碗?”
……
夜里,她悄悄地睁开眼睛,翻过身去瞧江破云,见他?闭着眼睛,便屏息伸出手去,想?要看看他?的记忆是不是停留在那年白露日前,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阿宁,今天玩得开心吗?”
江破云手指一缩,看着她眨了眨眼,“我没睡着。你刚刚把手伸过来,是想?做什么??”
坏了,她以为他?睡了。她尴尬地清清嗓子,支吾半天说不出话。
他?主动牵起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住自?己的脸颊。“想?摸就摸吧,没关系,我不会再害怕了。”
“阿宁。”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
“阿宁。”
“怎么?了?”
她吻过他?的眉心,“你愿不愿意让我名正言顺地守候你一生?”
他?笑而不语。
“我没有撒谎。我真的许了跟你成婚的愿望。你的呢?”
他?阖眸而眠,轻轻道:“我希望跟你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高兴得恨不得蹦到屋顶上。“阿宁,阿宁?你能不能再跟我说一次?”
江破云没有回答。均匀的呼吸声告诉她,他?睡着了。
睡着了就好。
那么?,她也该去向某些人讨个说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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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巷口,细眼掏翻出几个荷包,把里头?的金子银子全?抖出来堆成一堆,数了数,淬了口唾沫,“他?娘的,要不是那小子死活不赔钱,又来个女的坏我好事,今天就能赚不少!都怪他?,都怪他?……该死的,单靠找冤大头?也不行,万一……”
他?心脏一停,感觉到有什么?人正在黑暗处注视着自?己,身体不住地战栗起来,越是想?逃就是动不了,只能瞪大眼睛,惊恐地盯着形同?鬼魅的幽影一点点向他?靠近。
寒光一闪,长?剑直指他?的眼球。夜幕之下?,雷霆与电蛇同?舞,其势如?催。
她似笑非笑地问:“就是你污蔑他?是小偷的,对吗?”
风月·春归(三) 宝宝?!……
“女侠饶命, 女侠饶命!”细眼两腿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