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可能没添置过绣线,正巧我们出去买一些。”阮清提议道。

不用闷在这书院里,林凝素去哪都是愿意的。

而后,二人便去了南湖的琅宝阁附近。阮清做事一向是用心,不愿意将就?的。方才没了银线,林凝素本想用白线代替,但阮清却没再让她继续。

还好南湖距平陵王府不算远,琅宝阁内各色丝线也齐全。

春螺见着林凝素,总是愿意多打趣几句的:“这次我可是听说了,林大姑娘和沈世子的亲事,可是板上钉钉了。到那时,可别忘记给我们琅宝阁送杯喜酒来?。”

“春螺姑娘说笑了。”林凝素同她道别。

临离开前?,春螺又?叫住二人:“哎,两位姑娘,近日若是无事,还是少出门的好….”

“听说近来?有许多人好好地出个门,便再也没回来?过,人间蒸发了一般,已经不是第一起了….”春螺抚上心口,面带惴惴。

“其中也不乏上都城的贵人们,也不知?哪的拍花子这般没眼色…”

林凝素闻言,轻蹙着眉,却没说什么:“好,多谢春螺姑娘提醒。”

虽然有王府的侍卫跟随,但方才春螺描述得有鼻子有眼,两人也就?打消了闲逛的心思,朝着车马停靠之处去。

尽管日光足,可秋日里还是觉着身上带着凉意。

林凝素是背对?着湖面的,她忽感背部一热,随后轰隆巨响在身后炸开。只觉瞬时六腑狂震,耳边聋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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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表一颤,她腿脚不稳,霎时便趔趄欲倒。

眼前?短暂地黑了片刻,再睁眼时,除却耳鸣眼晕外,腰间的力?道也让人无法忍受。

阳光被高大的身影遮住。

林凝素被这一连串的生?理性难受扰得直想发火,她直接推开面前?的人。

“….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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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缓了片刻后,五感逐渐回笼。一股类似爆竹燃放完的焦糊气味传至鼻尖,不对?,还要再浓重?一些,是火药。

扶在她腰间的手还未拿开,反而越攥越紧。

林凝素凤目伶俐,怒目看向身侧:“你….”却在触及这人的面孔时哑了火。

“.…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

孟桓耷着个眉眼,没睡醒般地慵散,正好遮住了目光中的复杂情绪。

林凝素向来?不怕孟桓,故而没和这人假客套,直接将那只手扒拉下来?。

这人…今日怪怪的。

林凝素忍着难受,后退了两步。她抬眼打量着孟桓,见这人绣金玄衣,髻冠不苟,该是神采奕奕,与平日里分明无半点区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就?是无端有一种颓然,像是栽在金玉上的花,一时鲜亮,实际荼蘼末路。

这是…又?喝大了?

“这不是小丫头吗,又?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了。好歹出手相助,都得不来?一句软话?吗?”孟桓轻笑着,酒酿香随着风飘过去。

果然是喝大了。

林凝素暗诽了几句,便侧身越过这人,看向方才声音传来?之地。

没瞧见。白日里南湖边人不多,但因着刚才的巨大响动,四周的人开始陆续向河边聚拢。熙熙攘攘,将方才那处围得水泄不通。

“哎?瞧见清清了吗?”林凝素猛然发觉阮清不见了。

“咳…凝素,我在这。”阮清亦被方才的响动惊着了,眼眶微红,轻咳不止。

是孟桓的贴身侍卫瑞平送她过来?的。

林凝素在阮清身边转了一圈,见人无事才放下心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凝素作势上前?,却被孟桓拦住。

“瑞平,你去瞧瞧。”

“是。”

林凝素站在原地,掂起脚尖,想一窥人群之内的情况,却什么也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