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般无二的路数,林凝素直接拿起玉龙剑便上了车马,身后跟着的家丁,追不?上也只得作罢。

林凝素看着手中这把熟悉的剑,心道,这次又得给父亲母亲丢人了。

上辈子,她拿着这剑威吓诸多?厌憎自?己?的人,以达成自?己?的目的。害得父亲这先帝给的殊荣,几乎成了人人耻笑之事。

这次她若闯进柱国府,干涉人家家事,还不?知闹出什么风波呢。

也罢,阮清的安危要紧。

左右她自?己?在上都的名?声都到了底,还怕多?黑几分不?成。

林凝素站在阮府外,听闻内中吵嚷,似有争执之声。

绕过连廊,她见到眼前之景,愣在原地。

阮府前堂之外,站着一圈仆妇侍从,他们之间,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端坐于太师椅上,正是?郡主。

院内中央,有物堆放,但已经被熊熊大火烧得焦黑,从尚未被波及的边角可看出,那似乎是?什么书册。

而阮清则跪在一旁,呆愣愣地,面无表情。火光照在她脸上,衬得人愈加单薄瘦弱。

“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难道不?该罚吗?”

“我罚你,你却不?思?悔改,竟想着用绝食来抵抗。你以为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吗?阮家生你养你,就算去死,也得把这十?几年的养育恩情还完再说。”

“都是?这些医书害了你,当初,我便不?该将你放在沧州那婆子手里教养,净学得这些无用之术。”郡主看着砖地上的女孩,字字不?留情面。

阮清不?知被哪句话戳中,转头看向郡主,似被抽走了三分魂。

这时,郡主身边走过来一位老?嬷,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册。

“回郡主,又从姑娘房中搜出一本,是?用机关锁住的,方才打?开。”

郡主闭了闭眼,摆手示意她一起扔进火堆里。

距离不?远,林凝素恰巧瞧见那书册的扉页,正是?当初阮清祖母留给她的医书孤本。

“姑娘!姑娘-”身后的夏晴忽然大喊。

不?好?。

阮清忽然站起身,她三日水米未进,可就不?知道哪来的气力,直直地向檐柱撞去。

连廊很长,若绕到前堂那定是?来不?及。林凝素拄着长剑,衣袍翻飞,直接从廊上跳了下去。

她脚下一痛,也顾不?得太多?,飞速上前将人拉住。

差一点,阮清便磕上了那硬柱子。

往日里,林凝素若想扶住阮清,总也得花些气力。可如今,身前的人像是?纸一般薄,风一吹就能刮走似的。

“….凝素,你怎么来了….”阮清话罢,目光仍盯着那火堆,落下两行?清泪来。

夏晴和云鸾正好?自?连廊跑了下来,接过了阮清。

林凝素也没耽搁,趁着那火舌刚舔上书册一角,立刻用剑挑了出来。

只可惜,还是?燃了小半。

三人乍然出现,更有两个不?速之客,院中的人也懵了。

郡主看着林凝素,站起身来,面色冰冷,将自?己?在公主府的架势摆了出来:“林大姑娘?”

她瞥了一眼夏晴,冷哼了一声。

“林大姑娘怎得未经允准就闯入阮家宅邸?林相国是?上都出了名?的知礼,不?料竟是?如此家教。”

林凝素敬郡主是?母亲故友,未曾还口?,只是?盯着那几个阮府家丁,厉声道:“拿水来,将这火尽数灭了!”

她在宫中三年,总还有些中宫的威仪。端起面孔来,也够唬这些人的。

可那些人到底是?阮府家丁,没有郡主的命令,谁也不?敢动。

林凝素挥起剑,搭在那管事脖颈前:“还不?快去!”

“我看谁敢!”郡主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林凝素的刁蛮,被小辈压着,她也发了怒,“来人,将林大姑娘请出去!”

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