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素思及此,再羞于回忆一分一毫,干脆抱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许是近些日子忧思过度,她竟然就这样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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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昏暗房内。
林砚内府剧痛,缓缓睁眼。他感受到温凉的白帕贴在额间,不由轻弯唇角。
除了掉眼泪,也就只会这个了。
这个小草包妹妹,不待在他身边,去哪能让人放心得下。
他扭过头,刚想唤一句“凝素”,却见一抹藕白的身影在调试药汁。
“林大公子,你醒了,可有好些?”阮清问道。
林砚没说话,只觉寒意穿透骨髓狠狠扎进心肺,鲜血自唇角渗出。
暗恶的嗔念伴随着疼痛肆意滋生,又被生生埋在心底。
“好些了。”
前世
“云鸾, 现下是?什么时辰…”待林凝素迷迷糊糊起身之后,见窗外天光大亮,还?以为自己只是小憩了片刻。哪知她这一歇, 是?自白昼到白昼, 整整一个多?夜晚过去?了。
云鸾拿着洁面?帕子过去?, 嘴上嘀嘀咕咕:“姑娘可真是和从前大为不同….”
“之前,大公子就算是?擦破了点皮肉,您都要整夜的不眠不休守着他的。如今, 您竟是?直接睡到了今晨。”虽然之前林凝素所谓的不眠不休未曾去?帮倒忙便算是?不错。
听闻云鸾的话,林凝素一拍脑袋, 心道睡得太香, 全然忘记了林砚受了重伤。
确实太没礼数了…
不过, 有阮清无?双的医术在, 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她就算去?瞧上一眼,林砚的伤也不会好得更?快。
这样念着, 林凝素的歉疚之心稍稍减少些。
“姑娘,我陪您去?瞧瞧大公子吧, 说不定相爷亦在。”
林凝素揉着自己发皱的衣衫, 随后答道:“也好。”
可别再落下什么心疾, 她只希望林砚之后再也不会有什么灵肉之痛。倒不是?她有多?关心这人, 只是?痛意少几分,林氏一族的罪孽在林砚那便能少几分。
待她收拾梳妆完毕, 再慢吞吞地挪到林砚的房前, 已然日上三竿。
守在门前的小侍和婢女大都?步履匆忙,手上或持药钵, 或端汤饼。
而?阮清正坐在院子当中,拿着那本?月山阮老夫人所赠的医谱仔细地看着, 不时还?记录着什么。她眼下隐有一圈乌青,许是?昨夜歇得晚。
本?来心中没多?少愧意的,但一见阮清这满面?的憔悴,林凝素骤然羞赧。说到底,阮清也还?在病中,自己却为着不让林砚得心疾,请了阮清来瞧。
相处这许多?天下来,她算是?了解了阮清这个人。好似对什么都?淡淡的,唯独有关药理医方,一沾染便放不下。
也罢,林砚没了心疾,估摸着也是?阮清所希望的。
“清清,是?否疲累,可要去?歇息片刻?”林凝素真心实意地问道。
阮清听见林凝素的声音,转身笑?道:“你来了?快去?看看林大公子吧…”
“哦,还?不知道我兄长怎样了,能否痊愈?”林凝素没有立刻进?入,而?是?试探着问。
林砚身上的毒,知晓的人不多?,普通的医师瞧不出来。之前在上都?,林砚若有个小病小灾的,父亲亦不着不知根知底的医师来瞧。
阮清轻生叹气,道:“本?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昨日林公子醒来之后,忽然气血逆流。”她压低了声音,接道,“寒气袭心肺,只怕是?要落下难治之症。”
林凝素闻言攥紧了衣角,这寒毒竟有这样厉害,阮清如此医术,未曾耽搁救治时辰,也没能消除那心疾。
她忽然有些沮丧。
“凝素,不必忧心,没有危及性命,已经是?大幸。”阮清安慰道。
林凝素点点头,便缓缓推门入内。不知是?不是?错觉,屋内分明炭火暖融,她却觉脚底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