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眼里带着执拗,把外套穿上又把包扔给夏宇:“明天再说,我走了。”

他一个人走出操场,学生会那些组织纪律专门看着人不让人走的狗腿子们本要拦人,跑来时看到是阮秋后就一个屁都不敢放,腆着脸凑上去还要问阮秋累不累渴不渴刚才打球真帅辛苦了。

阮秋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们,和那些悄悄翻墙溜走的人不同,光明正大从正门走了,引得不少高一不认识阮秋的人在那疑惑。

继而又被高年级学学长一脸骄傲科普传承阮秋的家室,阮秋的性格,阮秋的光辉事迹,最后感叹一句:“牛人啊!”

他们说话时很兴奋,好像做了这些事的不是阮秋,是他们自己一样。

阮秋走出操场,看着晚霞的红光时候突然有些茫然。

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呢?

被人无形扇了好几个巴掌了,人都说看比赛不是因为他了,连他记过都不管他了,他还干嘛,又要去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阮秋僵在原地,看到一边教学楼刘焱从教学楼里灰头土脸地走出来了,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被记过的人,而且是大过,是要走记大过的流程的。

他懒得搭理刘焱,转身径直走向主任室,主任室里刘主任还紧锁眉头低头用电脑弄着什么。

“刘老头儿,”阮秋没大没小叫一声,“记大过之后的流程是什么?”

他要问的主要是要不要写检讨,他不喜欢写检讨,一写就是好几千字,烦都烦死他,提前问好了雇人给他写省心省力。

刘主任挥挥手,“臭小子你过来。”

阮秋便过去了,看刘主任正头疼地捣鼓着电脑。

他的视线移到屏幕上,那上面似乎是一个关于学生的什么系统,里面有阮秋的名字。

刘主任问:“这个咋删?我还真没干过。”

阮秋恍然大悟:“你要把我开除。”

刘主任:......

“你别废话,”刘主任又挥挥手:“这个是那个处分系统,你快看看咋给你名字删咯。”

阮秋皱起眉头:“删了干嘛,我不是说了我......”

刘主任:“刚才顾老师来过了,说了一顿让我给你把处分消了。”

阮秋怔住了。

他像找不到自己声音了,好半天,愣愣道:“他......你说什么?”

刘主任仍头疼地搞着那个处分系统:“顾老师给你求情来着,你快看看这个到底怎么弄,我教书这么多年就会给人添加处分,这还第一次给人消了的......”

阮秋怔怔说:“噢。”

刘主任:......

他不再企望阮秋能帮他了,打了电话叫专门搞电脑的工作人员过来,阮秋出了主任室的门,进来时还算正常,出来时一副两眼发直的傻样儿,扫地阿姨有些担忧,心里嘀咕着难道是被记大过了?

阮秋神游着走到校门,才笑出来,一开始是微微浅笑,然后是憋不住地小声笑,再然后是在夕阳西下无人路过的街道大笑起来。

他笑地弯下腰,像那天顾芒蹲在球场第一排看他打篮球比赛似的,也蹲下|身,跟人家小女孩情窦初开似的脸上飘起两朵红霞。

阮秋就这样幸福地弯着眼睛断断续续地笑,直到把太阳笑落山了,才叫了车,直奔顾芒的家。

司机眼睛尖着呢,先看阮秋的校服是华师的,就夸他:“小伙子华师的?真有出息。”

阮秋摆摆手,没说什么,脸上却是乐着的,坐在副驾驶支着手臂看窗外。

司机见他这样的态度,他低头瞄了眼阮秋的鞋,就知道阮秋家里非富即贵了,但是阮秋报的地点只是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老小区而已,就疑惑:“去朋友家玩呀?”

阮秋低头一笑,张口就来:“去男朋友家玩。”

那司机五十多岁了,不知道阮秋一个男孩咋就有男朋友,以为年轻人搞潮流把最好的兄弟就叫男朋友,男性朋友嘛!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