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到顾芒抬脚,已经走到了阮秋面前。
阮秋的视线里突兀地出现一双脚,他依然没有抬头。
一半是没有力气,一半是没有抬头的必要。
在顾家,走到他面前的无非两类人,一是顾京,他一个人就能代表残暴,权力,和金钱;二是佣人,有男又女,嘲讽和落井下石的话不堪入耳。
只是如果是佣人的话,这双鞋未免是不是太贵了。
阮秋想让这个人离开,这双鞋挡住他看夕阳折射在冰面上的光影了,光影的颜色如果做成玻璃会很好看,他得记下来。
忽地肩膀一沉。
接着整个后背都慢慢有了温度,从极寒融化地慢慢变暖,这个过程生出一股刺在骨子里的麻痒疼痛。
阮秋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
他用微弱的力气,慢慢抬起头。
在看到那张陌生的脸的一刹那,明明不认识,明明第一次见面,明明从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可本麻木冻结的心脏,竟然诡异地,热烈滚烫的跳动起来。
砰砰,砰砰。
鼻子开始发酸,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在扩散,让整个胸腔心室都变得软。
这太奇怪了。
阮秋不知所措。
“......你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