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芒拍掉肩膀上顾京的手,面无表情地回看他,嗤道:“你变化地到是不大,我妈刚死了多久就要给自己续弦了?”

他的目光移到跪着的阮秋身上,“这个算是男人?还是男孩?”

顾京一噎:“我知道你还怪我,你妈的事儿,芒芒你......”

“别他妈叫我名字。”

顾京揉揉太阳穴,叹气:“你跟我耍脾气可以,但是晚上的宴会不能不来。”

顾芒心里担心着阮秋,哪又什么罗马时间跟这个老不死的扯皮,皱眉说:“那你先别让地上这个东西碍我的眼。”

顾京像是才注意到阮秋。

他眼里的阮秋是粒沙子,是块石头,是路边的臭水沟的水,就是不算个人。

“没看到谈事儿呢吗,滚......”

顾京的话戛然而止在一半,他盯着阮秋手上的外套,眼神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冷漠。

“谁的?”

这话让顾芒一怔,没等他说话,阮秋就几乎是脱口而出:“老爷,我错......”

话没说完,他被飞踢地一脚揣在腹部,本就跪在雪上欲言又止的上半身顷刻风摧竹竿般倒下,“嘭噹”一声,是骨骼撞击冰面的声音。

顾芒十指扎进手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控制住没有一刀nang死顾京的。

阮秋从地上爬起来,没有感知到疼似的,再次直起身子跪着爬到顾京脚边,轻声:“对不起,老爷,外套是少爷给的,不是别人......”

顾京一把拉住阮秋的衣领,把他的脖子从下往上提起来:“噢?所以呢?你是觉得我儿子给你是可怜你,还是你这个贱货配碰我儿子的外套?”

阮秋的声音被哽着,艰难地摇头:“不是的。”

顾京还想说什么,手机忽然震起来,他扔垃圾一样把阮秋扔进雪堆里,抄起手机烦躁道:“怎么了?”

“嗯?”

“今天晚上是我儿子的归乡宴,没空!”

“啧......”

顾京挂断电话,对顾芒笑笑:“公司那边出了点事,等晚上回来,给你把宴会办的漂漂亮亮的。”

顾芒不感兴趣:“我说过了我不想参加。”

他看着顾京走远,问:“他怎么办?”

“他?”

顾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神都不屑撇过去一眼,说:“这贱货把你外□□脏了,由你处置。”

顾芒转过身。

刚才那番话很明显被地上的阮秋听到了。

彼时的男孩浑身僵硬,轻轻颤抖,睫毛堆积的雪都颤下来,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着顾芒的鞋尖。

顾芒走过去一步,他浑身的抖动幅度就更剧烈一些,到顾芒走到他面前时,他已经抖如筛糠了。

他走到阮秋面前站定,从上向下俯视着阮秋的发顶。

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阮秋的发旋。

羊绒外套落在一边,沾上了雪。

或许晚上不能完成自己昨天的画稿了。

阮秋麻木地想,只希望顾芒对他拳打脚踢的时候不要碰他的手,绘展的筹办刚到一半,如果手受伤了可能很麻烦。

顾芒看他,问:“不逃吗?”

阮秋迷茫地眨了眨眼,以为顾芒在诈他。

他摇摇头,温顺地说:“老爷说我任由您处置。”

像怕顾芒不相信似的,阮秋挺直上半身,乖顺地跪在冰面上,甚至拿出比以往更加温顺的样子,只有颤抖的声线出卖他的恐惧。

“少爷......”阮秋还想在说什么,低温和寒冷让他意识缓慢,只一个眨眼的空儿,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他竟然被顾芒抱在怀里了。

羊绒外套重新披在身上,随之而来的是内外把他整个人夹在中间的柑橘雪松香。

“少,少爷”

“别动。”

顾芒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