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阮秋,而不是梦境里那些,对顾芒软语依赖,患得患失,抱着顾芒撒娇眼圈红红的让顾芒再疼疼自己的那个人。

如果现实里的阮秋完全没有这些记忆,又怎么谈的上他们是同一个人?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是一个人?

有件事是需要顾芒不得不承认的,梦里的阮秋已经死了。

他沉默地开了暖白光灯,屋子里霎时被照亮了。

黑暗和强烈光照的交替让顾芒眼睛有些不适地眨了眨,阮秋却一直没变,从始至终盯着顾芒,又问了一句:“问你话。”

顾芒转过身来,“叫您啊?难道不应该吗?”

他走近了些,这一阵没有外出出任务,阮秋整个人都白了一点,因为梦境和病的原因也有些消瘦,让顾芒有些想抱他。

可他已经不是他们了,不是顾芒爱过的阮秋。

“难道我这样叫您不应该吗?您是我的上级,我是你的下级,之前是这样,之后也该是这样,不叫您阮队应该叫什......”

“闭嘴。”

他低声的呵斥声一出,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愣了愣。

过了一会儿,顾芒才垂眸说:“祝你早日康复。”

见他准备离开,阮秋握住衣襟的手指节绷地发白,哑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的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芒,”他从下往上直视进他的眸子,近乎一字一顿:“我以基地支队一队大队长的身份明令你,回答我。”

顾芒迎上他的视线,轻轻摇头:“阮队,基地条规最上面的一条是公私事分明,梦境的事是私事,就算boss来了,他也无权过问。”

为什么要像讲故事把他们的事情说出来呢?那些事是在梦里,可它们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阮秋不是故事,他们之间的事也从来不是用几句话就可以概括的。

看着顾芒离开,阮秋体内涌动的情绪几乎把他碾碎成磨,渴望,痛苦,抵死般的渴求,致命的吸引和无法言喻的难过和爱......

“给boss发消息,我今天下午要接任务。”

系统愣了愣:“可您的身体。”

阮秋烦躁地又摔碎一个杯子,揉着太阳穴说:“就现在。”

只有在战斗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或许打着打着就想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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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是基地难得一次的庆功酒。

基地里的每个人都视彼此为家人,前阵子阮秋的精神失控的事闹得基地上下人心惶惶,好在如今一切治疗完毕,每个人都各自安好,晚上的庆功酒顾芒是主角,他带过的队员们朋友们都过来给他敬酒。

顾芒没有理由推拒,很快就有些醉了,他醉的时候很安静,也不耍酒疯,余林经常拿这事儿笑话他,说他醉了的时候像个小姑娘。

余林朝对面敬酒的人使了个眼色:“没看人醉了,别让他喝了。”

“酒......”顾芒手肘支在桌上,摇摇晃晃地伸着另一只手臂,“喝酒,给我......”

“给个屁!”余林骂他一句,扛着顾芒一边肩膀准备给人送房间里去。

没想到人一直不声不响,被他一碰反而应激起来,他一把拍开余林的手,趴在桌上嘟囔:“离我远点......我是有家室的人......”

余林:?

他哭笑不得:“得了吧!还有家室呢?母胎solo到现在跟哥们在这装起来了”

余林嘲笑他嘲笑到一半儿才感觉不太对劲,结合那天顾芒醒了后的态度,难不成他和阮秋在梦里真的有一腿?

顾芒听不清人说话,只觉得耳边轰隆轰隆的,脑子里也轰隆轰隆的,不停地喃喃:“我已经有老婆了......”

余林来了兴致,凑过去小声问:“你老婆是谁?”

顾芒的声音含糊:“......阮秋,阮秋啊。”

余林一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