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痛感和麻意传来,这些黑魂造成的伤害不在于肉-体,而是灵魂,顾芒咬着舌尖用疼痛逼出一分清醒,挣扎着要把这些黑魂甩开,不想手腕越束缚越紧。

“滚开……”顾芒低声喝道,不想一个黑魂直接冲到他脸上,捂住他的嘴。

“唔…!”顾芒大惊,手里的铃铛也仓促间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当啷”声。

顾芒瞳孔骤缩,翻过身子去找回他的铃铛,可手腕被束缚,一个黑魂又窜上来捂住他眼睛。

眼前瞬时一片漆黑,失重感传来,顾芒闷哼出声:“放开……唔,妈的,还给我!!”

这些黑魂“咯咯”笑出声来,似乎觉得这样的逗弄十分有意思似的,还把那个铃铛托举起来,故意在顾芒耳边晃,享受着看顾芒挣扎去找铃铛又无计可施的样子。

焦虑,愤怒,气恼,慌忙…:黑魂催促着他释放出更多负面情绪,这些便是黑尽地的特殊养料。

尖锐的嬉笑声和最珍重之物的声音一齐响起,顾芒几乎把下唇咬的溃烂,那些黑魂变本加厉,欢快地发出嘶嘶铮鸣,准备愉快地享用这个美味的食材,顾芒闭上眼睛,深呼吸默默积蓄着力气,可忽的一声巨响。

是从洞口传来的?

顾芒眼睛被捂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说不出话,紧接着,身上所有黑魂啃食的疼痛一并消失,刚刚能看清四周,还没完全恢复视力,身体骤然一轻,又一沉顾芒被人抱住了。

“叮当”

是铃铛落下地声音。

那些黑魂在瞬息之间被阮秋徒手隔着气流捏爆,随即被甩到洞口外的岩浆里,连生命最后一刻的尖叫都发不出来。

“阮秋……”顾芒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很沙砾划玻璃一般沙哑。

顾芒没有听到阮秋的回话,一片洞内的寂静中,他只感受到面前人紧紧地在抱自己,两只手都挤压在他后脊,几乎给他摁穿了,力气大的像要给顾芒揉进骨血。

他其实有点疼,但没说,迟疑地抚上自己脖颈间的毛茸茸的后脑勺,还没说话,先听到的却是哽咽地,想要隐忍却忍不住地泣音。

肩膀霎时湿了一大块,范围还在扩大。

顾芒呆了半秒,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阮秋哭了。

阮秋哭了!!?

“哭什么……”顾芒摩挲着阮秋的后脑勺,本想说些玩笑话逗趣儿,却也被那难过的呜呜哀音弄得心都乱了。

“我好着呢,”顾芒轻叹了口气,“也没被困在这多久,不疼,也没受多少伤,刚才也是刚被那些黑魂缠上,好好的呢,别担心。”

“对不起……”

顾芒抚着阮秋满是泪痕的脸:“对不起什么?”

阮秋仰头看着顾芒,他还在流泪,抽泣着贴在顾芒的侧脸上,喃喃:“对不起,我没有早点想起来,如果早点的话,就不会让你有危险了,对不起……”

“说什么呢,”顾芒失笑,不知道这人怎么个脑回路:“我过来找你是我自己愿意,谁赖得着你啊”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哑口道:“所以,你现在想起来了……?”

阮秋趴在他怀里,从下往上仰视着顾芒,这是一个稍显弱势的视角和姿势,可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顾芒,眼都不眨一下,里面情意与偏执浓烈地几乎无法化开。

“我刚才……”他声音又带上些许鼻音,委屈着:“我刚才以为,你被那只臭鱼吃掉了。”

阮秋又拿起地上那颗小铃铛,轻轻晃了晃,“这是雄主给我的铃铛。”

他怎么可能会忘。

顾芒眼角弯起来,笑了。

“想不想起来都无所谓,”顾芒抵着阮秋额心,“那天晚上谁喊了我一整晚谁自己清楚,抵赖不了。”

阮秋偏过头,羞赧地吻住顾芒的唇。

顾芒回抱着拥吻住他,才发现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到现在,阮秋在细细地发抖。

外面岩浆翻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