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身上有刺青……”
曾经嬷嬷在她身上刺青,由于太疼她受不住,就给她弄了一半,就掩藏在大腿根处,最嫩的那块皮肉上。
裴少疏随之望过去,那个刺青不大,甚至有些歪歪扭扭,估摸着是少女不老实,所以才有点扭曲。
纹的是栀子花。
就像轻莺本人,清纯脱俗,淡香引人。
“当时是不是很害怕?”他问。
轻莺眼尾泛红,泪痕挂在脸上:“当然了,从此以后我最怕针……”
紧接着,一个炽热吻落在栀子花瓣。
轻莺整个人一怔,眼睛瞪大,嘴唇颤抖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绯红色从头蔓延至脚趾头,红得像只虾子。
怎么可以……亲那种地方呢。
她试图往前爬,又被毫不留情拽着脚腕拖回来,反复几次以后,再也挣扎不动。
裴少疏从后方摁住她的腰,声音不容置疑。
“再跑一个试试?”
而后又开始哄人。
“乖。”他吻掉了她眼角的泪花。
后半夜,雨湿透一花又一叶。
半宿旖旎,满屋艳色。
最后她只能哽咽擦眼泪,发出小动物般可怜的抽噎声。
河倾月落,天将昼。
……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
轻莺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睡眼,意识逐渐回笼,双眸盯着头顶飘摇的帷帐帘子,昨夜记忆如同流水涌来。
身上有点重,低头一瞅,男人线条流畅的手臂正搭在她腰间,姿态有几分强势。
尝试动了动,嘶
腰好酸……
视线上移,落在裴少疏静谧沉睡的面庞之上,俊逸长眉在安睡时少了锋利,鼻梁高挺,淡色薄唇有些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发生过什么。
接着往下瞅,裴少疏的肩头烙印几个清晰的齿痕,很小很密集,是她昨夜情不自禁咬下的。
轻莺深吸一口气,扭头盯着虚空一点,想起自己还未入府时听见别人对裴少疏的评价:丞相裴少疏孤高自傲,禁欲淡漠,尤为不近女色。
忍不住又揉了揉自己的腰,轻莺欲哭无泪,心中大喊:说好的丞相禁欲呢,昨夜那个死都不停的男人是谁?!
谣言,通通都是谣言!
她被骗得好惨……
轻莺在心底嘀嘀咕咕好久,身旁的裴少疏伸手将她搂得更紧,缓缓睁开狭长的眼睛,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醒了?”
“嗯……”轻莺说话的调子软软的,跟撒娇似的,“大人累不累,要不再歇一会儿?”
裴少疏摇头,反问:“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就是腰有点酸。”
她没有说实话,岂止是有点酸,是大酸特酸!不仅腰酸,胳膊也酸,腿也酸,她现在就是一颗酸兮兮的小柠檬!
话刚落,裴少疏就上手替她揉腰,手法十分娴熟,令人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大、大人,你不能做这种事……”
裴少疏不以为然,继续替她揉着腰,颠倒黑白道:“才过去一宿就不愿意让我碰了?”
“才没有呢!”轻莺噘起嘴巴,“奴婢是不想累着大人,昨夜折腾那么久……醒来还要照顾我。”
“哦,原来是认为我弱不禁风。”裴少疏手上忽然用劲儿一按,轻莺情难自禁低吟了一声。
不讲道理,裴相简直不讲道理。
轻莺可算体会到什么叫有苦说不出,只能老老实实闭嘴,顺便往裴少疏怀里蹭了蹭。
冬日里屋外寒风阵阵,凌冽的风声敲打窗扇,衬得屋内更加安逸,二人躺在被窝里,暖烘烘得贴在一起,汲取彼此的体温。
没有任务,没有欺瞒。
摆脱了死亡的威胁,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轻莺觉得人间最惬意的事莫过于此。
好想永远躺在他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