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柠抽出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后腰，成效不大，他又伸手去推严颢卓的胸膛，试图从他怀里出来，换一个轻松点的姿势躺着。

奈何，严颢卓坚毅的就像一大块板砖，以程柠的力气，根本推不动他，最后累得自己气喘吁吁的，他的身体也还是夹在严颢卓的胸膛与手臂之间。

这时，严颢卓却松了松手臂，就这么恰合时机的让程柠滚了开去。

程柠躺在床铺空白一侧，好好的揉了揉腰。

只是还没揉两下子，严颢卓就又贴了上来，宽大的手掌覆上他的，帮他揉着酸涩的腰部。

程柠因为背对着严颢卓，看不清他的脸和表情，因而他也不确定对方到底醒没醒，是不是自己把他吵醒的等问题。

“严颢卓，你……醒了吗？”

迟钝的反应了好几秒后，严颢卓才模糊的发音：“嗯……”

声音又低又哑，反应还慢，似乎根本没多清醒嘛。程柠扭了扭头，果然瞧见严颢卓是闭着眼睛帮他揉腰的。

于是，趁着严颢卓睡意朦胧，眼睛都睁不开，程柠紧张的小声问：“严颢卓，你会喜欢我多久？”

不安的人最是患得患失，害怕一觉醒来，所有的美梦都变成泡影，消散得无影无踪。

就连别人的爱意也是如此，要一遍一遍的确认，才能获得短暂的心安。

而且他不要悉心打磨过的情话，只想听听严颢卓最质朴、也最真实的想法。

这个时候问就刚刚好，乃至严颢卓醒了之后，可能都不会记得有过这样一场对话。

“唔，柠柠……喜欢……老婆……”

不甚清醒的严颢卓，嘴里只蹦出了这么几个简单的词汇，却像是给程柠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的不安全数消退，唯剩下满满的幸福。

他重新窝回严颢卓怀里，闭上了眼睛。

天际只是微亮，朝阳还未升起，他们还有时间相拥而眠。

出乎程柠料想的是，严颢卓居然还记得程柠半夜有同他说话，还问了问题，只是不记得具体内容了。

“我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你问了我一个问题，可我不太记得了，也忘记回没回答了。要不，柠柠你再问一遍？”

“不、不用了……”程柠磕巴道，脸颊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看着像是害羞了。

“老婆你怎么脸红了？到底是什么问题啊？我都不记得了，我想听……老婆老婆……你再问我一遍，快快快问……”

“哎呀，行了，你别、别撒娇了，我问就是了。”程柠抿了抿唇，脸上的红晕没有丝毫消退的意思，“我问的是你会喜欢我多久？”

“嗯？这样吗，那我怎么回答的？我肯定答了的，不然老婆你怎么会脸红，只是我不记得了而已。”

程柠却不肯说：“没什么，就……普通的回答啊……”

“老婆不说就算了，那我再清醒的回答一次吧。”严颢卓握住程柠的一根手指，缠绵的勾缠。

他抬眼，认真的看着程柠的眼睛，道：“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直到你厌烦了腻了，我也还是喜欢你，然后再追你一百次、一千次。”

这像是一句美妙的情话，听得程柠耳朵痒痒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哄我的话。”

“自然是真话。”严颢卓扶住程柠的肩膀，正色说道：“我给你写保证书，如果我背诺，你可以打断我的腿。”

“那也……不到这样严重吧……”程柠像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张嘴楞楞道。

“承诺就是要信守的，不守的那叫谎言。”

严颢卓的声音又沉又稳，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微哑声线带着足够的郑重，“我严颢卓绝不是会背诺的人。”

程柠的耳朵有些发烫，眼眶也好像跟着酸涩起来，眼底泛起水雾，雾蒙蒙的挡住了看向眼前人的视线。

“严颢卓……”

程柠真的很想哭。

原来，他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