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上下更是对两个小主子关怀备至。

基本不需要卫骞和亓深雪再操心什么。

有一事,卫骞预谋良久。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他留了一封龙飞凤舞的告辞信,裹上尚在睡梦迷蒙的亓深雪,套车出关了。

……

午后,朔北军营。

卫思君坐在大帐里,翻看师父拿来让他学习参悟的军报,一只狸花小猫慵懒地靠在他手边,呼噜噜地睡觉。

这小猫是当年来福的后代,也有一双灰绿明眸,两年前回朔北时带过来的。许是气息相似,所以总爱黏着他。

天气正好,偶有微风,所以思君叫人将帐帘向两边挑了起来。

正提笔书写,隐隐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抬眼一看,就瞧见一骑四肢矫劲的银鞍白马,栽着一袭红衣戎装的明媚女子飞驰而来,焰火般的裙裾在风中猎猎鼓动。

至帐前下了马,她将缰绳往守卫手中一丢,气鼓鼓地扬声道:“我听城关守卫说,爹爹和阿父出城去北戎游玩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卫思君落下视线,继续写他的字:“是啊,早上城关一开就走了。估计……一年半载的,不会回来了吧。”

“啊?去这么久?”亓念卿惊讶,不禁拧了拧眉心,“怎么这么突然,都没有提前与我们说?”

卫思君放下笔杆,伸手摸了摸小猫,语气寻常道:“这还用说吗,阿父好几天前就开始安排诸务,各营调动也比往日频繁,还提前准备了很多衣物吃食,显然是打算跑路了。”他说着看了念卿一眼,“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我以为所有人都知道了呢。也是,你光顾着缠钟叔带你出去打马匪了。”

“……”亓念卿是真的看不出来。

有吗,她怎么觉得阿父和往日没什么变化?

琢磨了片刻,亓念卿一顿,才突然反应过来,卫思君这是在嘲笑她性子粗,这都看不出来呢!

卫思君收拾着桌上笔墨,突然“铮”的破风一响,一点枪尖寒芒就挑在了面前。

“你又嘲笑我!”亓念卿握着红缨长-枪,没好气道,“出来我们打过!”

卫思君抬手拨开了枪尖,无奈地摇摇头:“卿卿,你知道的,我哪里打得过你。”

亓念卿一下子就炸了毛,她已经十六岁了,向往做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很听不得旁人再唤她小名。若非名姓授之父母,乱改不孝,她甚至想叫亓必胜,听起来就霸气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