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立马领会,钻进他胳膊下,非常认真地当起了人形拐杖。
刚推开门,一张宣纸便直扑面门,闻启迅速将它拿下,顺道在纸张后瞅了眼大殿里的情?况。
看到衣着整齐的杜季让,他心下只觉得重重松了口气。
要?说杜季让这种人,什么事情?干出来他都?不奇怪。
对座上这位皇帝的第一印象,还?得追溯到他刚即位时,硬拉着闻启和他还?有?盛唯结拜。
那?日三人喝多了酒,开的玩笑不限于当场脱衣裳,或者在兄弟面前表演一个啃脚丫子这样毫不要?脸不要?命的行?为。
轮到杜季让和闻启打赌的时候,杜季让输了,竟真应了承诺要?脱光衣裳在大街上裸.奔,再换上女装跑回来。
衣裳都?在两个酒鬼的怂恿下,脱了一半,最后还?是荣青阳火急火燎到场,及时制止了这场荒谬的赌注。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当时她就像个气急败坏的长辈,看着三个无能儿童自暴自弃。
当然事后,三人对这件事都?默契地守口如瓶。但杜季让敢作敢当的不要脸本事还是给闻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祁王好闲情啊。”杜季让斜依在上方,扭头吃过一旁女侍递来的葡萄,“还?帮人作了保,不可不谓心怀天下。”
闻启低头一看,当然知道这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不就是他给沈家兄弟的荐帖吗?
但他哼笑一声,老实道:“我不识字。”
搞不清杜季让的态度,闻启先躺下摆烂。
若是其中有?问题,他便可趁此推脱,反正也是头一回替人举荐,真假都?是他说了算。
“呵。”杜季让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递这荐贴的人干了些卑劣的勾当,既然祁王不识字,那?就算了吧。”
杜季让本想一开头就丢个大炮,先扰乱敌方阵营。
这沈家兄弟违背皇命悄悄接受难民进城,之所以一直未追究,就是想到闻启这张牌。
没成想,留到最后,竟成了一步臭棋。
他万没想到闻启宁愿自损清白也不认这荐帖,就算逼着他看,也会被“不认识”给堵回来。
昭然在闻启身下笑得发抖,好容易才憋住。
杜季让只能笑着揭过,还?想再发难,闻启却先发制人道:“我们帮陛下解决了一项大事,您该如何奖赏?”
杜季让道:“哦?说来听听。”
“您把我们扣在牢狱中,难道还?不知晓事情?原委?既如此,那?狱卒也该让位了。”
杜季让哈哈笑道:“不错。你?想说什么。”
闻启正色:“严格管束你?的人,当了这一国之主,就做得像样子些。”
他这话一出,全场都?窒息了般。
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祁王在教训儿子一般,责怪杜季让没当好这个皇帝。
但被指责的人并未生气,仍悠悠道:“当然,祁王说得有?理。只是,你?想必也知道,这整顿吏治耗费心神,西北我是再帮你?兜不住了。”
闻启了然:“我们即刻启程便是。”
虽然昭然此时并不想走,众多疑点都?未查清,相关人士都?还?聚在这皇城。
但,还?是保命要?紧。
不过,上头那?人装傻道:“你?们?还?有?谁?”
闻启牵着昭然的手举起来,“还?有?我夫人。”
莫名其妙,昭然听到这两个字,只觉一阵别扭。
“哦?可是她……”
在小重山上还?要?我入赘呢!
闻启笑着看向昭然,“先帝便定了的事,见过父母,心意相通,至于繁文缛节,我们并不需要?。”
昭然只觉尴尬,想把手抽出来,但闻启却捏得紧,示意她稍安勿躁。
闻启所占北庭,防御外族入侵重要?关口。只要?他安守在那?儿,和谁成亲杜季让其实并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