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他是鬼王,他说的?都?是假的?!最近的?一切都?是他故意?设计!”钟毅僵在椅子上,又惊又怒地高?喊道。
宿景明像是被他们的?丑态逗笑了:“你?还算没蠢到?家,今天的?局面确实是我推动。可你?们要?是没有坏心,怎会如我所愿入局?”
“你?爹像个缩头乌龟、阴沟老鼠一样躲在后头,百般防备生怕被我杀到?眼?前。我可是好?好?谋划了一番,才制造出这个杀他的?好?机会呢。”
殿内崖山派的?弟子已?经被他屠戮殆尽,宿景明随意?走到?一处几案前,搁下剑拿新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倚在几案旁,一边啜饮,一边说道:“我正是体贴地考虑到?‘公?正无私’的?钟盟主最看重名声面子,才想着当着全武林的?面揭露一切,给他一个声名远扬的?机会。”
“真可惜啊。”宿景明望着钟怀,笑容渐渐狰狞,“你?再也不能一手遮天,虚情假意?地扒着宿家吸血了。从?此你?会身败名裂,即便是痛苦死去也要?留下恶名遭后人辱骂唾弃。”
“我就是要?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是怎么毁了你?苦心经营的?一切,好?好?体会一把众人皆在却求助无门的?感受,才设计了今天的?局啊!”宿景明癫狂大笑。
钟怀嘴唇发紫,猛然呛出一口黑血。
今天这出人意?料的?发展让所有人难以置信,殿中一片死寂。
良久,有人痛心又沉重地低声问道:“景明,你?真的?是鬼王吗?听你?今日此言,难道钟怀当年也参与了宿家的?灭门血案吗?”
“是呀,”宿景明语调轻快,“你?们终于反应过来了?说起来多亏了钟掌门的?教?导,我这鬼王的?身份,可是从?他那里继承来的?呢。”
“当年残害我宿家上下的?根本不是九家而是十家,里面那个最该死的?组织者,正是钟怀这个老贼!”
宿景明再次咳出一大口血。他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把里面的?丸药哗哗全倒进了嘴里,和着血咽了下去。
刚才发问的?老前辈当年与宿玉成是患难之交,见状他缓缓闭上眼?睛,脸上淌下两行清泪。
此时堂上高?台最中央的?钟怀似乎终于用内力突破了毒药的?封禁,能开口说话了。
他声音嘶哑,眼?神痛苦:“景明,你?到?底是受何人蒙蔽,竟如此误会于我,我与你?父亲生死之交,亲如手足,怎会害他!我这些年苦心教?导你?,亲你?爱你?……”
“你?给我闭嘴!”宿景明眼?神阴鸷地怒吼着打断他,“你?也配提我父亲!配跟我们讲情分!”
*
这场重头戏拍了三天还没有结束,期间宴凉舟与沈游川分开拍摄,在另一个场景里拍钟庭雪的?戏份。
但他只要?一休息,就会赶过来陪着沈游川。
不想让沈游川在调查的?过程中反复受到?伤害,在与他沟通后,宴凉舟不容拒绝地把这件事全权接了过来,并且已?经拿到?了初步的?调查结果。
宴凉舟之前便有安排人盯紧沈小姨一家,也发现了他们的?不正常之处,甚至一早就查到?了他们最近挥霍的?是7年前存起来的?一笔定?期,定?期金额八百多万。
但因为这笔钱转到?张姨夫卡里的?时间是沈家事故发生快一年的?时候,沈氏夫妇生前与这一家人的?来往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再加上张家祖上确实也算小富过,败家子偷偷卖点祖产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宴凉舟一开始并没有往沈家的?方向?想。
现在有了保险单这个证据,一旦改换思路,便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下全查清了。
张姨夫确实利用职务之便和沈游川监护人的?名头,私吞了那笔一千万的?保险金。
为了把这笔钱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手,他甚至想方设法地通过灰色地带转移,并为此付出了一百多万的?“手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