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沈游川死亡射线注视自家好兄弟,他又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法外狂徒。
“所以嘛,”伍山一手握拳砸在自己手心上,“斯是陋室,惟汝德馨,我有什么不放心。”
沈游川额头爆出几个“井”,他毫不客气勒住伍山的脖子压下来用拳头疯狂搓他头顶:“少耍嘴皮子!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就知道?听米溪姐的。”
“痛痛痛!”伍山挣开压制逃出几步远,他使劲压下自己发质坚硬的头发,“你别把我搓炸毛了,明天我还得见?溪姐呢。”
沈游川冷哼一声?,气冲冲地放下灯,往门口方向去了。
“游仔你干嘛去?”见?他没有乘胜追击,伍山惊奇道?。
“缸里要没水了,我挑水去!荡了一身灰宴老师肯定要洗澡,你快点先把剩下的烧上!”沈游川没好气地拿起门口的扁担和水桶。
“好嘞,交给我吧!等你回来,第二波我去挑。”伍山笑呵呵地点火烧柴去了。
走?出院门,沈游川长叹一声?。这样也好,今晚闲聊时,他察觉到在听说他们明天要上山考察之后,宴朋友的情绪变得有点紧绷和不安。
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和平梁联系,提醒对方注意一下宴凉舟的情绪状况。但?因为和平梁不够熟悉,也不确定对方与宴凉舟的相处模式和宴朋友情绪变化的具体原因,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现在好了,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用苦恼了。
堂屋里宴凉舟结束了通话,出来只看到刚把水烧上的伍山。
“宴老师,游仔挑水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不等对方问?出口,伍山就善解人?意地说道?。
宴凉舟点点头:“我去门口等他。”
伍山自然要起身陪客。
他家位于山半腰,地势高,而村口的井位于山脚,故而两?人?站在门口向下眺望。
村里的主?干道?上零星装了几杆低矮的路灯,但?因为间隔太?远也不够明亮,落在黑夜里,就像是一个一个零散分布的圆形孤岛,并不能连成?一片。
沈游川的身影就从黑暗慢慢被拢进光明,他在光晕中走?过,又慢慢没入黑暗望不见?了,如此?周而复始地向远处行去。
宴凉舟看着,忽而忍不住担忧:“他自己一个人?没关系吗?”
“没事的。”伍山笑起来,“他来村里的第一天就把所有的路给摸熟了。”
“不光是路,”伍山感慨道?,“人?也全混了个脸熟。村里不管是男女老少都很喜欢他,孩子们放学甚至直接跑来喊他一起去下河摸鱼。他混在一群小屁孩里,毫无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