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川心中的那点?波澜迅速消散。他面无表情,懒得说话?。

见他一脸冷漠,沈小姨急急忙忙地解释道:“游川,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表弟,你表弟他……”

她抽泣一声,满脸绝望:“他从看守所出来后,跑去赌博,输了五百万。那些?人威胁说再不还钱就要剁掉他的手指,还要挖走他的心肝肾!可你知道的,家里哪有钱。”

“五百万?”沈游川愕然中又带着点?好笑,“所以你觉得我能给你五百万?”

沈小姨紧握双手祈求道:“我知道做你们这?一行很赚钱,你背后还有大富大贵的老板,几百万对你来说不过是洒洒水,你就再帮小姨这?一回吧。”

“就一回,最?后一回!我保证,这?次之后再也不来烦你了。”

“那你真是高?估我了。”沈游川冷笑一声,“我刚还完债,你问我要钱?我还想?问你借钱呢,山晴那边的手术费还有一千万的缺口。”

“一、一千万,问我借?为为什么?我、我哪里有钱……”沈小姨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慌乱,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包带。

“你没钱吗?看你背的包,可不便宜。”沈游川缓缓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地审视她。

虽然他作为一个底层小演员没接触过什么大牌,但身在这?个浮华的圈子里,基本的眼力他还是有的。

这?几次见面中,张氏父子俩不用说,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行头全是奢牌,甚至还带着小几十万的表。

沈小姨虽然穿得一如既往的灰头土脸,有时候甚至因为撒泼打滚看起来十分狼狈,但她每次都?背着不同的包虽然颜色猎奇像是过时的处理款,但无疑全是顶奢牌子。

沈小姨脸色一白,眼中飞快闪过心虚之色。

她立刻像是要掩饰什么一般急声嚷嚷道:“你什么意思!这?是你姨夫给我买的礼物。你妈妈当年不也有很多这?样?的包!难道我就不配提贵一点?的包吗?”

“你当然可以提。”沈游川好声好气地回答道,“如果包比你儿子的手指头和?心肝肾更重要的话?。”

沈游川很清楚那小子胆子小窝里横,是个只会讨好父亲伸手要钱,再从母亲那里搜刮的废物。

张家有的那一点?的钱全被张姨夫把在手里,张表弟因为手里没钱,也知道家里没法?给他填窟窿,欠了钱要挨刀子的话?谁也救不了他,长年以来就只敢小偷小摸地在街头赌把牌。

那种灰色地带的大赌场,胆小如鼠的他是连门口都?不敢看,只会低头远远绕着走。

可张家最?近肆意挥霍的行为就像是他们突然暴富了一样?。沈小姨是个家庭主妇,张氏父子俩都?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们从哪儿来的钱?

沈小姨的心虚进一步加剧了沈游川的怀疑:“说起来我还觉得奇怪,是什么给了他底气,让他敢出入不法?赌场,去赌几百万的大盘子了?”

听?到这?话?,沈小姨像个被射中了脚的兔子一样?飞快蹦起来。

她色厉内荏地高?声尖叫着:“还不是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非要把他送进看守所,他就不会在里面学?坏,迷上赌博!”

她疯狂地发出一连串指责:“我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冷血自私的人,你表弟的命都?不愿意救。不肯借钱就算了,还要反过来挖苦我。”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不等沈游川说话?,她就一把抄起桌上的棉布包裹,哭着跑了出去。

瞧着她慌不择路逃走的模样?,沈游川皱起眉头。

事情不太对劲。

思索片刻后,他给自己的经纪人陶亮打了个电话?:“陶哥,想?请你帮我调查个事。”

“对,就是那一家最?近的情况,查一下他们的消费账单,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本就心气不顺,沈小姨的出现无疑让他烦闷的心情雪上加霜。

当晚,他梦到了那年妈妈哼着歌,满眼喜悦的样?子。她笑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