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钱舒云,你怎么回事?”杨导骂起人来,向来一视同仁,“他是你弟弟,不是你老婆,你耳朵红个什么劲?!”

被导演当众戳破,钱舒云心虚的摸脖子望天,生怕谢寂星听出点什么蹊跷。

但是谢老师显然还没长那根筋,不仅什么都没听出来,似乎还有点没出戏,拽着钱舒云衣袂小幅度的摇晃,“兄长,怎么了?”

他睫毛浓密又翘,形成了一条天然的上目线,显得眼神诚挚又专注,像幼兽般清澈,但眼下那颗小红痣却又添上了一丝魅惑。

救命。

钱舒云心跳更快了,从耳尖红,变成了整只耳朵通红。

想抬手虚虚的捂上谢寂星的眼睛,但是又有些舍不得。

幸好戏服的层数多。

“嗨,越说你还越来劲了是吧?”杨导暴躁,“化妆师,去给咱们影帝耳朵上弄点粉底液遮一遮。”

监视器后面的姜越离抱着手臂,指指点点,“啧啧啧,我看钱舒云这个老登,没安好心,老房子怕是要着火了。”

飘在她旁边的印文山狠狠接话,“对!这人就是故意引导,居心不良,还说是教别人演戏。”

姜越离:谁在说话?

我怎么好像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而且为什么忽然有点冷?

她搓搓手臂,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在别人背后吐槽比较好。

印文山眼睁睁的看着谢寂星被钱舒云带去了沟里,他教的东西是一点都没学,真的气死了。

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去给钱舒云托梦,先骂上一个星期再说。

这段时间谢寂星和钱舒云同进同出的,一天24小时,大概有一半时间都待在一起,感情上也迅速的熟悉起来。

之前在南夏湾岛上,虽然接触的时间也挺长,但因为对于未来的不确定,钱舒云在自我和情感的表达上都很收敛,现在没了这个顾虑久彻底放飞自我了。

无微不至的照顾,各种试探的小动作,这种不动声色的入侵,除了迟钝的谢寂星,周围的人多多少少都感觉到了。

钱老师好像是在追求小谢嘞。

这天又有一个重场文戏,魏听泉和谢寂星早早的待在专属位置上准备观摩。

这场是大皇子李承邺和皇子妃公孙宜宁大婚的戏,尺度虽然不大,但导演要求要演出那种暧昧的性张力,钱舒云就很纠结。

到底要不要清场?

他以前虽然也演过不少类似的戏,但这次毕竟有喜欢的人在现场。

他怕谢寂星看了,心里不舒服。

但更怕谢寂星看了之后,内心毫无波动。

“就这点出息,”姜越离嫌弃皱皱鼻子,“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怎么,怕跟我演入不了戏呀?”

两人是老友,经常互损,从钱舒云给姜越离打电话让她帮忙照顾谢寂星开始,姜越离就觉得不对劲。

“你下手可得快点。”姜越离瞟了一眼正在跟魏听泉小声说话的谢寂星,“他也是我喜欢的类型,这么有担当的弟弟,谁能不爱呢?”

钱舒云咬咬牙,没有要求清场。

屋内的一对龙凤烛燃着,公孙宜宁带着一副琉璃遮面坐在罗汉床上,安静的敛眸等着。

床前的圆桌上放着一个银盘,盘中有两块切得规整的烤肉。

旁边有个小巧的金樽,樽中乘着的就是今晚的合衾酒。

等新郎进来后,要取了系着红绸的玉瓢一同饮下。

李承邺已经脱下了冕服,换上了常礼服,难得的一身朱红,上面绣着大雁和云纹,让向来沉稳的皇子,显出几分张扬的生动。

他进屋后没有开口,面上却带着罕见的笑意,有些恣意甚至还有一些侵略性。

对着榻上的人就这么一拉,一揽,一贴。

那种暧昧的氛围瞬间就起来了。

魏听泉紧紧的抓着谢寂星的手,用气声尖叫,“啊啊啊啊,好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