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3)

忍着疼,将手往袖子里缩。千钧一发之际,她替李纤纤挡住了壶,沸水全泼在她的手上。

李夫人面露不耐,可她哪里舍得指责自已的女儿,正要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李轸却早已一个箭步跨到李楚楚跟前,握住她的手腕查看伤势。

李楚楚白皙水嫩的皮肤上登时起了一片亮晶晶的水泡,看起来触目惊心。

李轸微低着头,眉头拧起,似岿然不动的泰山。李楚楚慌忙抽手,却被他坚定而又温柔地握着,不容拒绝。

李夫人道:“烫到了?好在不算太严重,回去抹上药膏,几日工夫也就好了。”

李楚楚轻轻应了声“是”,豆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轸回头,用凌厉的目光射向李湉湉,责怪的意思不言而喻。李湉湉被李夫人宠惯了,嘟囔道:“她自已凑过去的,干我什么事?”

李轸是整个屋子里最威严的存在,他不说话,没人敢吱声儿。李湉湉委屈地望向李夫人,带着哭腔道:“就是不干我的事。”

“道歉。”李轸的声线还算平稳,只是莫名给人一股森寒的感觉,仿佛压抑着怒气。

李湉湉倔强地不吭声儿,撒娇喊了一声“娘”,李夫人正要打圆场,便听李轸道:“既然这样,便把家规抄五十遍。”

李湉湉“哇”的一声,哭着跑出去了。李轸又补充说:“屡教不改,禁足半月。”李夫人不赞同地看向李轸,似乎很不满。可是长子已经是一家之主,她也不能当面反驳他。

李楚楚被李轸亲自送回去,如月翻箱倒柜地找着烫伤膏,李轸打发她去他的院子里找仆人要,而后屋里便只剩他和李楚楚两个人。李轸对着她烫伤严重的手如临大敌,担心怎么下手都会弄疼她。?|

李楚楚要哭不哭的娇嫩模样惹得他心烦意乱,李轸低声道:“别哭了,水泡不挑破,药膏渗不进去,好得很慢。”

李楚楚一声不吭,良久回头看了一眼。李轸虽说看上去面无表情,但手上的动作一直小心翼翼的,好像在擦拭他极喜爱的宝剑。这一场景,忽略她心底对他的抵触,当真是极温馨的。

屋里两个人都没说话,李轸刚从山上回来,还穿着简练的戎装。他的肩背日渐健壮,渐渐脱去少年的单薄。

没多少工夫,李纤纤来了,听到外头的说话声,李楚楚惊得忙将手缩回来。李轸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等到李轸起身出去,李纤纤蹭到李楚楚身边坐下,看她伤得严重,终究起了点愧疚:“李湉湉活该,一点不如意,逮着什么都能撒气。”

李楚楚揉揉额头:“小心些说话,她好歹是大姐,隔墙有耳。”

李夫人溺爱李湉湉,众人有目共睹,即便过得了今日,这一遭账将来怕还是要算到她们姐妹俩身上。李楚楚做好了准备,做不完的绣活和抄不完的佛经,她都经历过。可姐妹两人偏偏这次竟什么都没等到。

向如月问起,如月告诉她:“大爷找夫人说过了,大姑娘过于骄纵,于她往后可没好处,说是要好好煞煞性子,免得出门吃亏还带累家里。夫人叫他吓住,顾不上这边,只忙着如何缓和大爷和大姑娘的关系。”

李楚楚听闻,终是松口气。

这一日,李轸正在书房练字,柱子从门外进来,手上提着包裹:“大爷交代的东西做好了,王裁缝说了,若是不满意,只管叫他改。大爷,您瞧瞧?”

李轸展开用虎皮做的薄毯,摸在手里绵软柔滑,针脚也细密紧实。他提着小包裹,沿着花园旁的小夹道进了后院,走到李楚楚屋子不远处,两个人影蓦然跳进眼帘。他微眯眼睛,手上不自觉用力。

林安生将包裹递给李楚楚,笑得腼腆,低头道:“这是我母亲做的,虎皮不大,勉强能做副手套用。这一盒舒痕胶是极好的,抹在烫伤的地方,伤口好得快。姑娘家留下疤痕总归不是美事。”

李楚楚有些为难。林安生难得朝她明显地示好,这东西她若拿了,便算是接受了他,两人的关系或许可以更进一步,可这一切来得太快。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