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因为白榆伤心而痛苦,他只能对这个人说:我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在家待一辈子也没关系。
路灯一盏盏亮起,像是沥青路两侧飘忽的一簇簇鬼火。
就在顾乐殊准备给白榆打电话的时候,拐角处出现的车灯穿透夜晚带着凉意的空气。他微微眯起眼睛。
司律将车停在顾乐殊不远处:“你哥在等你回家啊,我也下去跟他打个招呼。”说完也不顾刚给姜桃发完信息的白榆的阻拦,动作流畅下了车,大步走到表情不怎么好的顾乐殊面前:“晚上好啊,顾——,啧,现在叫名字不太好,叫哥也不对,那我喊您大舅哥吧。”
他冲跑过来、快要失去表情管理的白榆轻轻挑眉,眨了眨眼。白榆被迫咽下嘴边那句“你不要乱喊”,只能垂头保持沉默。
顾乐殊满脑子都是那句“大舅哥”,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有些迷茫的看向白榆,只看到她沉默的默许。
他不知道自己跟司律说了什么,大概是几句客套话。意识重新被家里温暖的灯光唤醒后,他松开拽着白榆的胳膊,他没想过自己的声音能虚弱到这个程度:“你和他在交往吗?”
心绪复杂的白榆盯着地板,完全没意识到对方语气和平时的不同:“嗯。今天刚好在活动中遇到了,就决定先试试。”
“刚好?”顾乐殊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就这么刚好?”
白榆将这句话理解为了顾乐殊对她的质问,心里那股委屈的感觉再次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白榆觉得顾乐殊是个完全不可理喻的人,他凭什么质问自己?不是他把一个陌生人推到自己面前的吗?自己现在终于按照他的想法做了,他又在不满什么?白榆猛地抬头,大吼:“不是你说他是个很好的人吗?不是你让我考虑的吗?”吼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哭腔。
真可恶,这就是脾气好的人的缺陷吗?哪怕是表达愤怒,也总是伴随着难过。白榆不想哭,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倾泻而出的情绪。她不明白顾乐殊在想什么,就像顾乐殊也完全不懂她的想法一样。她一直以为至少他们身上有着共同的血液,他们共同生活了那么久,会是世界最懂彼此的人。然而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顾乐殊和她从来不在一个世界里。
甚至一个见面没几次的人都比他明白自己更多。
她挥开对方要伸过来帮她擦眼泪的手:“别烦我了,我想一个人待着。”
==============
以后就预约上午八点发文了,如果当天有更新的话。